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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感激他的救命与栽培之恩,又在对天才的向往中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不甘与嫉妒。偏偏她又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徒,于是一边抱着期盼拼命修行追赶,一边为对恩人产生嫉妒而惭愧煎熬。

如果她跟迟一悬是纯粹的主仆,那么身为一个奴仆,自然不会嫉妒自己的主人,而是盼着他越强越好,然而迟一悬待她如师如友,这种平等拉近了他们的距离,距离一旦靠近,便不可避免有了对比。

她仍然感激他,仍然愿意为了回报他付出一切。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会在半路掉队,那种恐惧就化作梦魇啃噬着她。

这不是她的错,就像每个凡人都贪生怕死,渴求力量也是每个修行者的本能。一个知道自己注定无法走到巅峰的修士,就如同一个一出生就知道自己会半路夭折的凡人。

明明知道不是别人的错,明明身边人待她极好,可只要一想到自己无法长大,一想到身边的同伴会有灿烂光明的未来,谁能忍得住嫉妒?谁能在将死之时不为此遗憾不甘?

郑九郎也不甘过。

当他意气风发地来到仙洲,却发现自己的天赋在仙洲一文不值,当他得知三宗九门的天才在他这个年纪早就已经结丹成功。他妒恨得恨不得杀人。

成为修士又如何?修士之上的还有更高的境界,区区几百年的寿元,在仙洲也不过是蝼蚁,几百年后都是黄土,谁也不会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而等到他死的时候,那些仙洲的天骄,依旧意气风发。

此时此刻,他彻底转变了对樊蕙兰的看法,甚至能与樊蕙兰共情。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忘了自己的目的。郑九郎握住樊蕙兰的手,趁机蛊惑,“不甘对了,怨恨就对了。都是人,凭什么迟一悬能做城主,而你只能做个天衣坊的管事?他让你活命就是对你有恩吗?那你吃掉的牲畜岂不是统统对你有恩?”

“恨他吧?那就杀了他,把这些叫人嫉妒的天才杀光,就没人比我们更强了。”郑九郎眼里恶意扭曲,天资比不上别人没关系,只要把那些天才都弄死,世上就只有他最天才,他爬不上山巅,别人也不准爬上去!

下一刻,他手里空了,樊蕙兰抽回手冷冷盯着他,“你是谁?竟然敢冒充东家!”

而后濒死的樊蕙兰忽然回光返照,一刀朝他劈了过来。

郑九郎猝不及防,只能匆匆闪避,肩膀却还是被划了一刀,鲜血瞬间喷涌而去,他气得直骂爹,“你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要不是我,你怎么能看清自己的本心?我帮了你,你还要杀我!”

郑九郎是个不要脸的人,明明他是带着加害的目的而来,现在却能理直气壮地认定自己帮了人家。

然而樊蕙兰可没兴趣听他狡辩,发现东家被人冒充后,她垂死病中惊坐起,刀刀直追他而去。

在梦中受伤非同小可,比肉.身受伤更严重,郑九郎不敢再与她纠缠,好在经历过这番刺激,樊蕙兰的梦境终于要崩塌了,他也顺利跳出了她的梦境。

这次行动已经失败了,朝歌的人不能用常理去揣度。郑九郎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然而他的命器不知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无法回到他身边,于是他不敢离开,只能继续在梦境中寻找。

原本只有一重梦境,是他分别为樊蕙兰和万天佑编织出的那一层,命器不稳后,他跌入了樊蕙兰的梦境,这是第二重,现在他跑出樊蕙兰的梦,自以为能回到第一重,却发现眼前场景十分陌生,并不是在那艘鲲舟上,而是在朝歌内城中,郑九郎立刻明白,他这是又跌进了别人的梦境。

这是第三重梦。

哪怕擅长织梦,郑九郎也很烦这种梦中梦。

今晚鲲舟上的人虽然都睡着了,但被他拉入梦中的应当只有三个人,最初那个被他入梦的轩辕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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