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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他手机随身带着,没静音过。

元京墨带着细微鼻音,轻轻“嗯”了声。

一直没心事的人,忽然被愁绪笼着绕着,越是强打精神越让人心疼。秦孝低头,唇无声在元京墨发旋处碰了碰。

“尝尝,应该不烫了。”

确实刚好不烫嘴,元京墨趁热一勺一勺喝,还没喝完身上已经热乎起来。

秦孝顺手把他嘴角往下滑的一滴抹掉:“下午怎么了?”

“我爸凶死了,”元京墨瘪瘪嘴,又改口,“也不算凶吧,就是我一下冲动想说开来着,我爸耷拉着脸堵了我一句。”

元京墨的“凶”和寻常人嘴里的“凶”不是一回事,秦孝自己亲身体会过,大概能猜到元长江没有真的说重话。

秦孝伸手从他头顶到后脖颈顺了两把,安慰安慰被“凶”了的元京墨:“你想说?”

无论在新城时还是回秀溪后,秦孝一直认为这件事应该由他来说,从没变过。

不单是因为想护着元京墨。

秦孝没对元京墨说过,但心里分析得清楚,元长江林珍荣和他只是乡亲关系,发脾气也好动手也罢,不用顾及压抑,冲突再激烈都影响不到什么感情,以后也不会有隔阂。

但如果是元京墨首当其冲,事后元长江和林珍荣会心疼,元京墨会难过,互相在乎的人发生冲突,伤害必定是双向的。

假如元京墨想把事情戳破,不管时机场景,秦孝会先一步去做。

元京墨抠着手指头一五一十道:“当时一下冲动吧,可能呛张成呛出勇气来了脑门一热就想说,但我爸一冷脸我就蔫了,现在缓过劲儿更怂,一点儿都不想了。”

“那就先不说,”秦孝倒了杯清水晾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碰见张成了?”

“对,在邮局碰见的,”元京墨告状似的,“他和我打听你想开什么店呢,说他也想开。”

“嗯。”

元京墨眨巴眨巴眼睛,小小声说:“我把他呛了一顿。”

“你还会呛人?”

“瞧不起人呢,”元京墨捧着喝光的碗,又细想想,“其实他没说什么,就是找人问问意见,我好像语气有点过分。”

秦孝把碗搁一边,让他喝水清清嘴,随口说:“没事。”

元京墨正心虚检讨呢,秦孝这样不当回事的反应他又想笑,明知道不对也忍不住滋滋冒甜水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叫护犊子,教不好小孩儿。”

“小孩儿挺好,不用教。”

元京墨的嘴角简直压不下,收拾好躺进被窝了还带着笑。

“秦孝,我那有两个小银哨的挂坠,小时候出去玩爷爷买的,我回去找找,要是找到的话咱俩一人一个。”

“哨子?”

“对呀,下次万一来找你打不通手机,我就吹哨,那个哨子声音不刺耳朵。”

不知道吹哨和直接喊名字的区别差多少,听着确实是小时候买的东西。秦孝转头看见元京墨在黑暗里亮晶晶的眼睛,答应说行。

回秀溪后两人其实常见面,可直到单独处在完全属于他们的空间里,才格外清楚地确认,那些时间或长或短的见面远远不够。

不够踏实,不够放松,更不够亲密。

说话,拥抱,亲吻,或者只是听呼吸声重合又分开。谁都舍不得睡,甚至舍不得做更亲密的事。

元京墨困得狠了,迷糊一会儿又咕咕哝哝要说什么,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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