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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刹那,跃跃欲试的感觉从大脑席卷至全身,心脏加速跳动速度,所有音乐细胞被调动起来,振奋得令人发麻。  ——现在,我是全场的焦点。  在这种场合弹琴虽然是第一次,但也根本谈不上紧张,游玩的趣味反而更多一些。  而且。我慢慢勾起嘴角。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此时听不见。  《One Last Kiss》曲罢,最后一滴汗水洒在手臂上,沉浸其中的我抬头,才发现底下的人都在疯狂鼓掌,他们在我眼中无声地高呼着,最先闯入眼帘的是一幅幅夸张的笑容。  这完全是聚光灯似的关注。我脸上的表情或许也变得和他们一样夸张,站起来朝台下的人群挥了挥手,做出一个标准的舞台鞠躬,再从侧方唰地一下跳下台。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把这些天来的烦闷一扫而空,像扔厨余垃圾一样完全清扫出自己的世界;  又或许可以将其称之为自由,因为漂亮的音乐不一定要出现在庄重的场合,它也可以出现在地铁、街头、小巷、山野或海边;  再或者是笑着看向挤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朝自己艰难走来的沈一亭,让我想起第一次在酒吧里把他认出来时,他还掩着大半张脸,十足冷酷地站在台上,现在却撩起渔夫帽,那双桃花眼里泛的光尤为更甚。  分明在为我着迷。  我揽过沈一亭的肩膀,情不自禁把嘴唇贴上他的脸颊,触碰到来自另一个的皮肤,他很明显轻微颤抖了一下。  我觉得沈一亭这副样子实在可爱,明明之前都是他逗我逗得多,怎么,现在突然角色互换了,开始不适应了?  我飘飘然走出好长一段距离,沈一亭才从后面追上来。  他揪住我的后颈,跟叼小猫似的,又咬了咬我的耳朵。  湿热的感觉让人浑身发麻,我给了他一拳,他就配合着捂住肚子弯下腰,抬眸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我。  我抓起手机问他,觉得我刚才的表演怎么样。  他毫不犹豫地回复道:【非常棒】  哼哼,那当然!我乐得鼻子都要翘起来了。  果然夸夸能让人心情好上加好,有了特定角色光环加持buff,还能让心情值再上升100%。  [284]  第二天,我终于拿到了等待已久的助听器,我的耳朵马上就要“重见光明”了。  新的助听器有蓝牙功能,我新奇地窝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调试片刻,很轻松地连上手机,先给我爸说我取完了,再给沈一亭播了过去。  非常新奇的体验,这是我第一次和沈一亭打视频电话。这厮在手机前置摄像头里还能保持应有的帅气,真令人嫉妒。  “我换了个帅气的助听器,”好几天没怎么开口说话,感觉有点生涩,但丝毫无法阻止我的喷涌而出的开心,“新的!”  沈一亭十分捧场,反问:“怎么个帅气法?”  我举起手机以太高视角,偏过头给他倾情展示,“黑色的,特别酷。”  沈一亭凑近了,他的头在视频里突然放大,半晌吐出一句:“你怎么选个这么显眼的颜色。”  “因为你老爱穿黑色的,我也戴个黑色的,走哪我们都像一对。”我这胡言乱语是张口就来,丝毫不带虚的。  沈一亭在那头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你真是......”  “在跟谁聊天?笑成那样。”  旁边突然插进一句女声,沈一亭把手机稍微拉开一点,屏幕中的他视线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听到他回答那个女生:“是我男朋友呢。”  “哦,是你之前讲的啊?原先还是朋友,这么快关系就升级了,”女生一半的脸挤进摄像区域内,笑得揶揄极了,“帅哥都内部消化了啊!真讨厌。”  沈一亭摆了摆手,又和我解释说那是他同学。  我这才发现他现在所处的背景有操场,有教学楼,但很明显不是我们学校。  “你在哪呢?”我好奇地问。  “手语学校,上次和你说的,”沈一亭叹了口气,趴在栏杆上了,我这儿看去就是一整张他被栏杆挤出一团肉的脸,语气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委屈,“好难学啊,要不一期学完后你来教我得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装什么委屈。  “其实你不用学啊,”我歪了歪头,实话实说,“除了像今天这种特殊情况,和我交流基本不需要用手语的。”  “那还不是就怕出现这种情况嘛,而且,”沈一亭顿了顿,提出另一个听上去更合情合理的理由,“这也算是我更加了解你生活的一种方式吧。”  “......”啊。有点被戳到了。  “不说了,我这儿课还没上完呢,”视频中的沈一亭直起身,正欲挂断电话,突然勾起嘴角来了句,“我没骑车,你要不要过来接我?”  “什么?”我是幻听了吗?  “我今天懒,没骑车,”沈一亭慢条斯理地重复,“你过来接我吗?”第70章 我男朋友啊  [285]  接,接你个鬼,男子汉大丈夫,成年已达五六年的家伙,以为自己是小学生吗,放个学还要人接!  我骂骂咧咧挂了他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我出现在手语机构正对面,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陷入沉思。  我给沈一亭发消息,问他下课没。  他说快了,顺便给了具体的教室位置。  我来过这家手语机构,最开始失去听力时,我也是在这边学习手语,对其内部构造很熟悉,很快,便轻车熟路地找到沈一亭所在的教室。  教室里还算安静,手语老师在讲台讲课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我悄咪咪站在后门看自己的男朋友上课,看他摆出僵硬的、卡壳的手语姿势,莫名还觉得挺好玩。  沈一亭比我大个几岁,之前偶尔会跟我去上本科生的课,但我从来没看过他认真听讲的样子。  他高中时恐怕也莫过于此了吧,穿身校服,没有繁杂的配饰,热爱音乐的清纯男高......  哦不,应该不清纯,高中就想早恋的家伙能清纯到哪去。  应该是骚包男高。  “......”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教室里已经有人注意到我,我也没躲,大大方方立在那儿任人观赏。  好在确实很快就下课了,乌泱泱一群人挤出来后,我终于像家长接儿子一样接到了沈一亭。  这厮今天见到我第一眼,视线就黏在我耳朵上不动了。  “这次新的一副花了多少钱?”沈一亭凑近端详。  “五万多吧。”  “你上次找陆严和谈了吧,他赔钱给你了么?”  当然赔了。我点头如捣蒜。  沈一亭又问:“赔了多少?”  “一万。”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沈一亭那眼睛就斜了过来,明显不太满意这个数字。但在我亮晶晶的视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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