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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 第2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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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份“朱墨”所来往的朝臣官员、宗室子弟,全都因谋反被明德帝下狱。当时身为史官的许祥也被他的家族牵连其中,在“女充婢、男为奴”的罪令当中,受到了宫刑的惩罚。

原本他是要做最卑微的末等阉奴的,但那时身为皇后的董灵鹫提起了他的名字。

她跟明德帝说:“这个人的奏折写得好,很有才学,内狱的提刑官里有个空缺,送到我这里来吧。”

孟臻同意了。

那一年是熙宁十三年,是日,东风萧瑟,大雪落纷纷,曾经的世族子弟,终于也在一道又一道的刑罚和侮辱中,学会屈膝弯腰,终生谦卑。

作者有话说:

公主:以后咱俩就一起挨骂啦!(很兴奋)

小郑:……

要夹子啦,5.6号的更新挪到6号当天的晚上11点更新,不过会补偿一下双更的!v后更多少看我写多少~日更三千打底。

第24章

昭阳公主在宫里住了几日, 自以为将意图藏得很好,但董灵鹫还是从她的殷切中看出了几分。

宴会前一日, 天气转凉, 外头夜风飒飒。

案前挑着一盏灯,瑞雪正挑灯花,光晕投在太后娘娘身后的壁上,晃出一道朦胧的影子。

“她没有在府上挑选面首?”董灵鹫搁笔, 闲下来时随口问。

“是。”瑞雪回答道, “公主府的消息是这么讲的。”

“随她去吧。”董灵鹫道, “看来我这宫里有什么宝物了, 让盈盈惦念着不放。”

李瑞雪一时没往别处想, 寻思着慈宁宫也就一个小郑太医常出入,他又生得好,心里一来二去地这么一琢磨, 有点想岔了:“小郑大人不常跟公主说话的。”

“他自然不会。”董灵鹫倒很信任。

正说着,郑玉衡从外头进来, 身上让风吹得有些凉,但精神很不错,鞭伤几乎已经大好, 其中比较细碎的伤处已经血痂落去,只剩下一道深深的红痕。

这痕迹映在他身上, 像是把花瓣捏碎了, 淌下汁液,湿腻地流了满身,染指甲的蔻丹落在白玉上, 有一股将人弄脏、弄坏的破坏感。

董灵鹫自然不会想要弄坏他, 只是因为亲自督促他的伤, 最初几日也为小太医涂药,所以记忆得深刻了一些。

郑玉衡见她望过来,便正好上前请脉,又问了晚膳后的药喝了感觉如何……如此种种,先问后记,神情十足认真,他正仔细盘算着药效,忽然听董灵鹫问:“明日临安世子成婚,哀家既下了懿旨,情理上,应该去参宴,给王府一个体面。”

郑玉衡点头。

“随行人员里会有太医,”她道,“你去不去?”

郑玉衡愣了一下,轻问:“娘娘还考虑了别的随行太医么?”

这句话听起来有一股试探的味道,小心、仔细,又带着点不满。董灵鹫觉得,好像自己说出一个别的名字来,小郑太医立即就会低头垂眸,一言不发地红着眼眶。

她猜得属实精准。

郑玉衡静静聆听,没想到太后既没有提别人的名字,也没有直接敲定是他,她反而说:“新妇是祝家女儿,曾经跟你有婚约在前,她家为了王爵的门第退婚,衡儿看了不会不舒服吗?”

郑玉衡做梦都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儿,他差点咬了舌头,急忙辩解道:“臣跟祝家女公子素未谋面,她嫁给谁都与臣无关。至于退婚……若是祝家不曾退婚,才会教人伤透脑筋。”

董灵鹫微笑地望着他。

郑玉衡说完,才感觉自己澄清得太着急了,他对自己的表现略微气恼,这样青涩、这样沉不住气、将情绪变化都显露于外,怪不得娘娘还拿自己当孩子。

可他不是啊,他都……他早就长大了。

于是董灵鹫道:“那你陪我去吧。”

“陪伴”这种形容,比“跟随”更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这让郑玉衡错觉般地认为,似乎自己陪在太后身边,就能让她好过一点。娘娘是很需要自己的。

定了这件事,董灵鹫便拢袖起身,走向寝殿,边走边道:“你的伤如何了?”

郑玉衡跟在她身后:“已经大好了,多谢您关怀。”

他的脚步停留在寝殿外,距离那道界限分明的门只有一步之遥,正要行礼送太后进去时,董灵鹫忽然回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郑玉衡心中一惊,毫无防备地被她拉进去。

寝殿点着烛台,董灵鹫指了指软榻香帐,让他坐过去,然后坐在妆镜前卸下发饰装扮,洗漱更衣。

郑玉衡简直是踩着棉花走过去的。

这情景太像是某种“临幸”了。郑玉衡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一会儿想着自己那天恬不知耻地让董灵鹫抱,现今果然报应来了,太后一定觉得他先前的矜持清高都是伪装,所以她要……她要惩罚自己了……

惩罚……?要反抗吗?他在娘娘面前还有清白二字吗?

郑玉衡思绪万千,手心攥着一截袖口,低头时,又记起这衣服是明德帝的,更加有一种非常微妙的、难以形容的感受。

董灵鹫散下发髻,只用细带拢了一下长发。她褪下厚重长袍,身上留了一件素色衣衫,衣料上隐隐透着莲花纹饰。

她走到榻前,坐在郑玉衡身侧,抬起手碰到了对方的衣领。

领口跟指腹接触的一刹那,小太医几乎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在这同一个瞬间,屏风被彻底展开、隔绝内外,守夜的宫人将珠帘放下,荡出一片细碎的、清亮的碰撞声。

董灵鹫趁着烛火,按住他身上的这件衣服,从玉麒麟腰带上的盘扣间一挑,腰带便松了,极顺畅地滑脱下来,她正要分开对方的衣襟,郑玉衡却猛地呼吸急促了几分,手心按住前襟的边缘。

“娘娘……”他低着声,有点像哀求似的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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