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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贾琰一直面对的困境,他想立功,却无人扶持。
官场人脉,一靠家族,而贾家早已远离朝堂中心,二靠老师,和同榜的进士学子,他考到了举人就直接入仕了,也没有这方面的人脉,但他并不后悔这个决定,因为从目前形势来看,贾家恐怕撑不到今年的会试了,三靠官场资历积累,他回京城时间还太短,虽然认识了一些人,但没有认识能让他信任的身居高位的人。
如果没有程家这件事,凭他在梧州的政绩,他要在贾府抄家中保全自己,并不算难,毕竟他没有实质上的罪名,可是现在卷进了程家这场风波中,又变得前路未定,只能险中求功。
但是世界上有谁的前路是永远安全的呢?风险和坦途,是相互依存的并蒂莲花,要开一起开,要落一起落。
贾琰过了半晌才说话,却是一句反问,“难道我报给王爷,王爷就能保我性命无虞?”
这句话颇有些大不敬的意思,可是图畍却是哈哈笑了起来,他本来是肃容,这一笑,倒显出几分年轻人的爽朗轩昂,“贾大人小小年纪,胆气不输,怪不得敢一个人跑到这平安州来。”说罢话锋一转道,“如果你能给程家翻案,本王便保你性命无虞。”
贾琰没有接下这句,只问道:“王爷是说程家是冤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图畍眼皮微抬,嗤笑道,“程家富商出身,为了区区二十万两的官银铤而走险,还把官银藏在自家后山,程澹是疯了吗?”
图畍站起来,负手而立,面色带了一丝怅然,“当年他出事时,我在江南,等我回来,早都尘埃落定,后来我让人查了户部的账本,的确是少了二十万两官银,可是这笔账却是刘远度过了眼的,刘远度与程澹并不相和,程澹怎么会把刘远度经手过的官银藏起来,这样的案子,我不用去看什么人证物证,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爷的意思,是刘远度陷害了程澹?”
“刘远度,他一个小小的户部监史,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图畍冷笑,“皇兄喜画飞鸟禽兽,刘远度别的不精通,在画鸟禽上却是一绝,他本人又惯有细微之心,简直处处合了皇兄的意,这才在一干进士中显露了出来,可是他一个寒微出身之人,怎么会将皇兄的喜好摸得这么清楚,还不是周侯爷在后面保着他,可惜当时皇兄对他们信任有加,并不相信我的话。”
“在我去江南之前,程澹曾跟我说过,他发现户部的账目上有些不对,户部过给兵部铸造兵器的银子,数目太多,刘远度解释说是因为火耗之故,可是程澹在户部管着铸造银币之事,他清楚火耗根本用不了那么多,而且每年的铸银数目比户部账上登记的数目要多很多,那这些银子都去哪了?他只说要将这件事查清楚,可是等我回来,程家却被抄了家,程澹在抄家的时候畏罪自尽,只怕是被人灭了口。”
贾琰一直在想着刘远度的为人,他们在梧州共过事,这位大人性情温和有礼,处处周到入微,当时地动和瘟疫都退去后,贾琰一个未成婚的男子,跟黛玉共处一院的确不妥,可是让黛玉一个人住在府衙后院,也不妥,刘远度却主动说让他夫人去陪着黛玉。
作为一个上级,心思细腻,对下级私事都能体察入微,而且在公事上,也并不含糊,任人唯贤,行动果决,亦不乏爱民之心,在梧州大灾那几个月,刘远度几乎每晚都是最后一个回家,贾琰其实对他是非常有好感的。
这样一个人,会跟着周旷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吗?
看出贾琰眼里的犹豫,图畍道,“你不用怀疑,这三年我找了许多人,户部的刘伩、曹云擎,也能证明程澹跟那二十万两官银无关,至于那位程家大姑娘,早都承认了,当时她是被人胁迫,才做了假证。”
贾琰道:“程珺儿是王爷后来安排在那里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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