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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章谢座后动作微微一顿,但瞧着并没有什么大碍。
贺时章今日是来向萧旻珠道谢的,那日若不是萧旻珠路过,从军士的杖责下救下了他,指不定他现在还在床上起不得身。
伤在不可言说处,贺时章说起时也十分窘迫。
除了道谢外,他也是来辞行的。
听对方要走,萧旻珠一惊,问道:“贺郎君可是因为先前君侯不听劝诫,心灰意冷之下才要离开。”
听到萧旻珠的话,贺时章垂眸道:“或许是我言语太过激进才引得君侯不喜。”
如此?便是了。
萧旻珠冷笑一声:“不用为他开脱。”
魏蛟缺点一箩筐,其中一点便是张狂自大,不大听得见他人?的意见,要是对方态度还不好,他就会变得怒不可遏,认为对方是在忤逆自己?。
好言好语魏蛟都不一定能听得进去,逆耳忠言更是如此?。
若魏蛟真的按照之前的安排去追击匈奴,疏于对邻边的警戒,荆城出事的消息他恐怕要很久才会知道。
荆城易守难攻,等魏蛟回过神,对面怕是早就做好防范,站稳脚跟。
触及对方诧异望过来的目光,萧旻珠稍稍收敛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先前提醒,君侯听劝没有北上,恐早已酿下大祸。”
萧旻珠情?真意切地望向贺时章,殷殷道:“贺郎君,幽州不能缺了你,我知晓其余人?皆是附和之辈,贺郎君是少有的不畏强御,敢于面争之人?,若有你在旁,幽州明日可期耶。”
职场人?熟悉的pua,画大饼。
见对方垂眸不语,萧旻珠叹了口气又道:“贺郎君应该知道,君侯这人?看重面子?,你众目睽睽之下批判了他的不是,他自然不喜,但在明白贺郎君的苦心后,君侯就后悔了,几日前的人?参和伤药其实就是君侯派人?送去的。”
其实是萧旻珠派人?送的。
贺时章擅长谋断富有远见,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要是能留下来,萧旻珠当然不想?放对方离开,话说的难听点,她现在和魏蛟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魏蛟把幽州经?营得好,她才能跟着好。
幽州虽然是一个州,拥有二十多?个郡县,但也算一个小国家了,打天下靠武将,治天下靠文臣,没有这些献策的贤士规劝容易犯错君主?,一个国家哪能走的长远。
贺时章面容一怔。
在萧旻珠接二连三地挽留下,贺时章已经?有些动摇。他原本?就没下定好决心,今日此?举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贺时章神情?一滞,方垂眸道:“请容我再想?一想?罢。”
自魏蛟率军出征后,衡阳境内全城戒严,无论白天黑夜城门皆有轮班的士兵巡逻,就连卖菜的乡民出入都会被?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通,更勿说这个时段要想?出城的衡阳官员。
一辆朴素的青盖马车在距离城门不远处停下。
吕粟从车窗探头,瞥见排出长龙的一条队伍以及城门口严格把关的守卫,眉头紧皱。
今日督察的守将是位生得方脸廓耳的青年。他穿着明亮的铠甲,昂首阔步地在人?群中不停巡视,若有碰上那等将文书落在家中没带或是丢了没及时到衙府补办的,便会被?他厉声呵斥,从队伍中拉出去。
魏蛟刚接手幽州的时候,军队历经?接二连三的外患内乱人?员缩水了大半,缺兵少将,还特别穷,打仗都得他自己?掏腰包,所以那个时期对参军的士兵条件放宽了许多?,青年就是在那时被?家里人?在军营捐了个百夫长职位当当。
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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