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72节(2 / 2)
谁料分神冒出来捣乱!
说到底又有什么紧要呢?只要师尊一直待他好,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不是早就知道师尊交友广泛?
那分神就是个祸害!一通胡言乱语,好在师尊没往心里去。
【是吗?】分神在他脑中冷笑,【好一个自欺欺人的懦夫,你以为当真能瞒师尊瞒过几时?】
顾昭神色不动,手中却握紧了玉符。
【若是到了那一日,还不如一开始就……你疯了吗?!】
玉符在顾昭手中嘭的炸裂。
【不会有那一日。】
熟悉的气息已走到院外,顾昭胡乱拂开碎玉,将手藏在身后。
钟妙正巧推门进来。
“阿昭,为师方才想到个计划,你要不要听听看?”
她看着心情甚好,眉眼弯弯地冲他笑,忽然耸耸鼻尖面露困惑。
“咦,是我今日闻得太多了么,哪来的血味?”
作者有话说:
咬坏沙发后
顾小狗(本体):先藏一藏,藏不住就装乖,装乖失败还能装可怜,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顾小狗(分神):哈哈!就是我干的!我就是这样的坏小狗!你不知道吧!你现在知道了可以不用爱我了!
钟妙:【拳头硬了】
第71章 、旧瓶装新酒(上)
她问得随意,顾昭却下意识绷紧了背。
在南疆这样的地方,流血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此地气候潮湿炎热,本就极易导致伤口恶化,兼有各类虫蚁,又不乏瘴气,更是容易感染种种毒素。
加上他们还呆在以蛊虫著称的腾蛇部,若是一不当心叫什么蛊虫钻了进去,就算不伤及性命,拔除蛊虫的过程也够吃一番苦头。
钟妙见顾昭不动弹,又把一只手背在后头,就知道这小子必然又在她不在时作了什么妖。
她也懒得问了,左右他不会说实话,干脆上前一步拽住他袖子:“将手伸出来。”
顾昭抿唇瞧着她,眼里带了恳求,手臂却暗暗用力。
钟妙被他逗乐了:“小时候也不见你这么倔,怎么现在同我较起劲了?又不是要打你,拿出来。”
顾昭捱不过,只好顺着她松懈力道,钟妙掀开袖子一看,就见他掌心血肉模糊一片,还扎着不少碎屑。
瞧见这等惨状,钟妙微微皱眉。
顾昭最怕的就是她这副神情。
倒不是说钟妙做师尊做得有多苛刻,事实上,从前顾昭在育贤堂念书时,就有不少同修羡慕他。
那时他还整日追在钟妙后头喊“师父”,有同修听见了,羡慕道:“你同你师尊很亲近吧?都让你喊师父,可见是把你当自己孩子看待了。”
钟妙自然对他很好。
在中州,师徒关系并不对等。不少长老收徒弟就像种庄稼似的撒一地,平日里偶尔看顾一二,就算很尽心了。
像钟妙这等地位还愿意手把手教学无微不至的,那可以说是压根没有。
然而钟妙对他越好,顾昭却越发生出种心虚。
他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风光霁月的正人君子,就算勉强装出副模样,早晚也要露馅。
钟妙越是夸赞他,他越是觉得师尊欣赏他伪装出的表象,越是深深将本性埋在心底不敢表露半分。
然而他同时又为这伪装多疑且自卑,只要钟妙微微露出些不满的神色,顾昭便无法自制地生出是否已经暴露的恐慌。
若说从前还有机会一装到底,如今却彻底没了。
钟妙祭天后,顾昭行事越发暴烈,这百年如同做梦一般,有时他自己回想起来,都会觉得稍稍有些出格。
他都觉得出格,若是师尊知道呢?
明明追逐多年眼看着就能触碰月亮,一回头却望见自己做下的种种蠢事,顾昭有时恨不得干脆将当初的自己一剑杀了——这才是他神魂分裂的根本原因。
他太希望能找到什么法子将一身黑暗剥离,最终却只能抽刀指向自己。
钟妙只管低头将他掌心的碎屑细细剔除。
“你不必总瞒着我,这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里就值得这样紧张。”
顾昭垂眸望着她,喉结微微滚动。
“那若是,”他咬牙问,“那若是我当真瞒着师尊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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