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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7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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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县令气得无法:“先是声称有什么精怪,又将这种东西带进县衙,当真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在本官手下做工,这就家去!”

眼见着冲突即将扩大,钟妙从袋中摸出个令牌挂在腰上,几步走上前去。

“欸,这位大人,这位大人,歇歇气,”她熟练换上哥俩好笑容,“这也是本地风俗嘛,何必较劲呢?”

那县令也就是热血冲头才喊了这么一句,他刚来此地没多久,正是人生地不熟的时候,若是上来便将本地衙门中的小吏得罪透了,怕是以后只能做个空壳县令。

有人搭台阶,也就顺着下来了。

县令见她腰上令牌,知道是王城中来的使者,当即邀请她进府衙一叙。

钟妙听他大吐苦水,对情况也算有了些了解。

这县令倒也不是什么坏人,满心抱负自请外放来这么个边远之地,正是想大干一场,谁料上来就碰见小吏偷奸耍滑,再加上民风愚昧,自然心中愤愤难平。

钟妙迟疑道:“在下倒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县令忙道:“愚兄已是毫无办法,你若有什么手段,只管说便是!”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是您在那精怪出没之处静待一夜却无事发生,可不就谣言自破了吗?”

钟妙笑盈盈看他。

“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说:

酒葫芦:卡章高手,职业说书人,自食其力再就业中。

书生:不慎手滑点赞社恐太太后惨遭拉黑。

不存在天帝,妙妙是本界唯一gm。

第72章 、旧瓶装新酒(下)

县令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

左右一时掰扯不清,不如亲自去瞧瞧。若是待了一晚却不曾听见声音,那就证实了小吏确实在撒谎,若是真的听见什么声音——那多半是什么人在暗中作祟,更应该抓出来整治整治。

钟妙虽然存了捉弄县令的心思,却并不想令他惊吓过度闹出人命官司,何况她也想见见这个能收容星辰碎片的精怪长什么模样,干脆自请一同前往。

当天夜里,三人来到一处破庙。

在小吏口中,这酒葫芦通常会在亥时出现。现下时候尚早,县令抱着卷宗在灯下研读,师徒二人则坐在门外守着,免得刚放下的美酒叫别的什么动物撞翻。

许是因为这几日没什么旁人碍眼,顾昭的状况稳定了许多。

分神今日倒挺乖,将头靠在一边手臂上望着钟妙发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她的头发。

只要顾昭好好的别没事自己折腾自己,钟妙对他向来很纵容,因此只抬眼瞧了瞧,继续埋头去读玉符上的情报。

顾昭本来没什么想法,被她瞧了一眼又不老实起来,心中暗戳戳计较到底是谁发来的消息,竟勾得师尊这样专心。

与本体不同,分神若是觉得心里不舒坦了,当即就要表现出来。

顾昭凑过去靠在钟妙肩头:“师尊是在看谁的消息?怎么不看看旁边的阿昭?”

钟妙被他靠住时微微一愣,不动声色地将玉符熄灭,转头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撒娇?不是谁的消息,不看了。我们阿昭有什么想同我讲的?”

顾昭眼神微暗。

他方才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却也瞧见玉符上蜉蝣的纹章。师尊最近在托蜉蝣查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能叫他知道?

他心思几转,决定晚些时候去问问蜉蝣,口中只抱怨着:“师尊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也不告诉我,弟子养了这样多的人手难道还不够师尊用的吗?”

钟妙弹了他鼻尖一下:“拈酸吃醋,知道你能干,走吧,去问问那县令的情况。”

县令已读完卷宗,想着自己独在异乡又身陷困境,又瞧见这师徒二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更是忍不住长吁短叹。

对于钟妙而言,博取他人信任实在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她给自己编造了个捕快身份,很快就同县令聊开。

半真半假地讲了些游历见闻,却听县令轻轻叹了口气。

“愚兄曾有个不错的朋友,也很爱听这些传闻,可惜他今日不在。”

他说完也自觉失言,干脆将话题转回,说起央朝的近况。

随着这些年不断有修士前来,央朝逐渐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生态,与从前的看天吃饭不同,如今无论是农业还是建造都更依赖修士的力量。

譬如干旱少雨,从前只能眼看着土地干裂,现在却能请修士画符降水。若是修筑城墙,从前必须得征召徭役辛劳数月,但换了修士只需短短数息便能建成。

从前判定一个城镇是否繁华的标准是人口与税收,但一百年后的今天,已经变成了供养修士的多少。

县令忧心忡忡:“愚兄这几日去田间询问,许多农夫连节气都不能分辨清楚,倘若时候再长一些,岂不是连如何耕种都要忘了?”

何况修士与凡人的力量差距过大,说句大不敬的,当今在时或许还能压制一二,但若是当今不在了呢?

天下未必只有他一人意识到问题所在,但凡人所活不过百年,有几个能放着这样好的捷径不走,逆大势而行为数百年后的可能操心。

钟妙听他说完,心中也是微微一沉。

沉默中,却听窗外一声脆响,倒像是说书先生拍案台似的。

“今日美酒甚好,不知诸位听众老爷又想听些什么?”

钟妙抬手示意县令稍安勿躁,问道:“不如就讲讲你是从哪儿知道这样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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