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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9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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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引迷迷糊糊想着,头一歪陷入梦乡。

钟妙注视着他昏睡过去,小小松了口气。

方才她急着打散怨念,匆忙中暴露法相真身,眼眶正流淌着融金一般的愿力,若是叫师兄看见了,当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为好。

昏过去也好,师兄伤得这样重,睡着倒比醒着舒坦些。

她托住苏怀瑾后脑,将他向自己膝上扯了扯,伸手搭在他颈部,轻轻倒抽了口气。

钟妙从来知道自己这个师兄是个狠角色,却没料到有一日他为了复仇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浑身血液竟是抽得一丝也无,就靠些灵力勉强吊着口气。

修士虽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但这样油尽灯枯的状况若是不快快缓解过来,恐怕于寿数有损。

左右现在师兄也昏过去了,钟妙干脆放弃伪装直接抽取天地愿力。

黄昏已过,一轮新的太阳却于黑暗洞穴中升起。

仿佛群蝶逐花而至,无数金色光点自四海八荒而来,涌入洞穴深处。

光点落在天机引残破的躯壳上如一场最温柔的雪,缓慢修补着筋脉与血肉,又有灵火自肺腑中点燃,灼烧驱逐着残留的邪气。

魔君刚刚将那群正清宗的修士狠狠耍了一通,正行走于洞穴中,准备同钟妙吹嘘吹嘘自己的机智。

钟妙虽不许他动手杀小弟子们,却没说不许杀这群元婴。

他琢磨着带得足够远了,故意使了个法子用幻境将他们诓骗进泥沼中,现在怕是连骨头都已被灵兽嚼碎了吐出来。

既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成功解决了敌人,这算不算一种因地制宜?

魔君美滋滋夸奖自己又活用了一个成语,向里一探头,却见洞内满目火光。

灵火顺着石壁蔓延,那些凝聚着恨意的画像与棉线在火中燃烧,渐渐脱落飘零,于半空中熄灭化为飞灰。

血池蒸腾上升,诅咒的黑雾在其中不甘盘旋,最终被灵火一道烧成灰烬。

而钟妙正跪坐于这光明的中央。

仿佛整个洞穴都是她至高而明亮的殿堂。

烧尽一室邪气后,灵火缓缓熄灭。

钟妙摸了摸天机引的脉搏,确认平稳后向洞外望去。

“呆着作什么?”她轻轻笑着,神色疲惫而温和,“辛苦你跑一趟,我们回去吧。”

回到魔界后,钟妙直接将师兄塞进了柳岐山的院子。

要她说,师兄敢这么瞎折腾自己,多半是因为没怎么挨过师父爱的教育。

没看主世界中师兄多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别说放干血这种吓人的操作了,就连钟妙有时贪凉多喝了冰酒还要被他念叨。

反正这数十年师兄是别想在外行走了,不如送来同师父做个伴。

柳岐山垂眼写完药方,一抬头就见那剑修趴在窗上探头探脑往里看。

这么大的人,怎么做事还带着孩子气?他本来心情沉重得厉害,见她笑盈盈地朝屋内挥手,自己也没忍住笑了。

钟妙撑着窗框跃入室内。

她从没见过师父用医术,一时看什么都新鲜,小心打量了眼师兄背上颤抖的银针,急急问道:“柳先生!师,苏怀瑾他,问题应当不大吧?”

柳岐山点点头,钟妙顿时高举双手小声欢呼起来。

她松了口气,又去打量师兄面上的银针。你别说,她从来只见过师兄衣冠齐整的模样,苏怀瑾这人最是要脸,醒来发现自己这么副样子不知该多害臊。

刚刚还急得不行,现在又开始拿留影石拍照了,柳岐山摇摇头,实在想不出这个剑修到底是怎么与他们有的渊源。

对徒弟的身世,柳岐山一直有些猜测,但当年柳惊鸿被逼祭天事发突然,他压根来不及返回门派安顿徒弟,本想着看在他血脉的份上正清宗也不会做得太难看,谁知还是逼到了这个地步。

方才钟妙背着苏怀瑾进来时,柳岐山险些以为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好在还有呼吸,仔细探查一番,体内的情况比柳岐山预料中好上许多。

断裂的筋脉与血管都已接过一回,虽说手法粗糙了些,但也勉强够用到伤势愈合。

至于体内本应有的邪气与怨念,也叫这位剑修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拔除,只要静静养上一阵子就能缓过气来,到时候再重接筋脉,叫这小子好好长一长记性。

魔君说过的话又在他脑中响起。

“若她愿意留下来帮你,必能使你得偿所愿。”

柳岐山自诩不是什么迂腐的人,这么些年光是为师尊置换筋脉就不知取了多少性命,但唯独对上钟妙的双眼时,却仿佛望到了师尊。

若他们也能有个女儿……

因此再三踟蹰无法开口,以至犹豫到今日。

他见钟妙很是好奇的模样,低声问:“你很喜欢医术么?”

钟妙笑嘻嘻回头:“倒也没有,只是没想到柳先生有这样好的医术。”

柳岐山笑了笑:“不学医术也好,若是我当初学了剑术……”他换了话题,“我教你一招有意思的好不好?”

钟妙的眼睛亮了起来。

柳岐山取出人形木偶向她示意:“到了元婴,修士就能弃躯壳逃跑,或是做鬼修,或是夺舍,多年后卷土重来,实在麻烦得很。”

钟妙狠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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