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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假意客套几句,实则清楚什么金银财宝,奇珍异宝在师尊眼里,只怕都如粪土一般。  他打小那会儿,就经常看见哪个宗门,或者家族的人,千里迢迢架着几车的宝物过来,只求江寒溯出手医治病人。  李锦绣小时候是个财迷,见到钱就走不动路了,长大后依旧没改这个死毛病。  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师尊莫不是他肚子里的虫,他想什么,师尊就送他什么?  藏有这种疑问,李锦绣歪头望向师尊。  “若有需要,只管从乾坤袋中取来花。”  江寒溯自然是知道李锦绣如今的难处,不就是手头缺钱么,只管和师尊说便是了,何苦来哉绕了一大圈,最后两手空空的,灰溜溜地回到房里,看着可怜。  “那,那若是我取来给别人花呢?”李锦绣问。  “这些已经属于你了,该怎么用,给谁用,还需要教?”江寒溯反问。  李锦绣美滋滋抱着乾坤袋回去了,甚至都忘了抱煤球,可怜的煤球一边偷偷向他吐口水,一边蹦跶蹦跶地跟在他身后。  恰好在半道上,又遇见了燕雨真。  李锦绣稍微思考了一下,还是想维持好心情,于是就装作没看见,脚底一挪,打旁边绕过去了。  “李小山!”身后传来燕雨真的声音,“你停下,我有话跟你说!”  李锦绣置若罔闻,脚下溜得更快了,还没跑出几步,身后骤然一寒,凭本能侧身一躲,避开了燕雨真擒他的手,可燕雨真执意要拿他,出手飞快,李锦绣左躲右闪,不肯跟他动手,也不知避开了多少招,从青石小道,一路躲到了长廊,迎面又是一记擒拿,李锦绣再度侧身躲闪时,没留意身后长阶,竟踩了个空,身子一晃就倒了下去。  燕雨真眸色一紧,刚要伸手拉他,可李锦绣如今也算是惊弓之鸟了,以为燕师兄又要打他,不仅不肯让他拉,情急之下还打过去一掌,他自己则是跌落长阶,刚准备腾空一翻,潇洒落地,岂料台阶下有人,一阵人声错乱,李锦绣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了后背。  脚才一落地,李锦绣迅速抽身,一回眸就看见几个赵家门生簇拥下,赵家小叔冲他微笑,如春花绽放,温润得很。  “李公子,你可还好?”  “没事。”李锦绣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立马仰头望去。  果不其然,燕雨真捂着肩胛,脸色很难看,唇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  “燕公子,我虽不知你与李公子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此前李公子勇救阿隐,对我赵家有恩,还望燕公子看在赵家的薄面上,善待李公子。”赵祁温声道,看起来芝兰玉树,温文尔雅。  “若我不答应呢?”燕雨真用指骨,抹掉了唇边血色,语气很沉,“我可不管他对你们有恩还是有仇,我只知他是我灵剑宗的人,我对他如何,容不得外人指摘!”  赵祁笑了笑,眼眸里闪烁出一丝寒意:“是么?那我倒是很好奇,一向管教弟子甚严的江宗主,若是知道自己座下亲传弟子,肆意欺负一个柔弱少年,该如何作想?”  一听见师尊的名号,李锦绣头皮就麻了,寻思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前脚才从师尊那里得了一堆赏赐,后脚就给师尊惹事,这太不像话了。  而且燕师兄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到他,反而是他一掌把燕师兄打吐了血。  好在燕雨真此事不占理,没有过多纠缠,临走前深深看了李锦绣几眼。  “多谢赵前辈解围。”李锦绣拱手,非常有礼貌。  赵祁摇摇头,目光示意门生们退避,这才笑着望向李锦绣,“李公子若是在灵剑宗待不习惯,不如改入我赵家当个门生?实不相瞒,我对李公子很感兴趣。”  李锦绣婉言谢绝了,别说是当赵家门生,就是当赵家的老祖宗,他都没兴趣。  就只想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守在师尊身边,当二十四孝好徒儿,终身侍师就心满意足了。  “好吧。”赵祁微微有点失落,但也没有逼迫他,反而很豁达地说,“不急,只要李公子改变了主意,赵家随时敞开大门恭候。”  回到房里时,李锦绣把煤球放床上,才一回身就看见桌面上多了个匣子。  凑过去打开一瞧,里面满满当当放的全是灵石,还有许多金块,少说也能买样一品法器了。  李锦绣愣了愣,竟一时猜不到是谁送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此刻突然变得好富有,感觉身上都散发出金光灿灿的光芒。第26章 锦绣变成小兔子  李锦绣第一反应是赵家送来的,毕竟自己不久前,才救了阿隐。  但这是作为舅舅应该做的,并不想要什么酬劳。  不管怎么说,既然都送上门了,他就勉强收着好了。  李锦绣分出一缕神识,一头扎进了乾坤袋,翻找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总算挑好了送给两个外甥的礼物。  一样是避邪的铃铛,银制镂空,上面雕了兰花,李锦绣觉得用途好,寓意也好,公子如兰嘛。  另一样则是一副长命锁,纯金打造,中间镶嵌了一块菱形血玉,以李锦绣的眼力不难看出此玉名贵。他还顺便挑了个底色漆黑的项圈,套在了煤球的脖子上,还缀着指甲盖大的小金牌,上面刻着煤球二字。  煤球不太喜欢戴项圈,大概是生性狂野爱自由,立马手脚并用挣脱。  “戴了项圈就是有主的兔子,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若是以后旁人抓了你,知道你是有主人的,定会掂量掂量该不该吃了你。”李锦绣好声好气。  煤球吃了几天灵果,多少通了一点灵智,闻言觉得有点道理,烦躁地抓了抓长耳朵。蹦蹦跶跶跳到床底下去了。  李锦绣睡了个觉,虽没再做噩梦,但却梦见了大师姐,梦里的大师姐在哭,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哭得李锦绣难受极了,每当他想走过去,安慰大师姐时,大师姐就会突然飘出很远。  两人中间似乎隔着一条无形的鸿沟,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奔跑追逐,就是触碰不到大师姐。  醒来后心绪依旧久久难以平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赵家好歹也是修真界声名显赫的四大家族之一,竟能让长孙被人暗害,只怕幕后黑手已经打入了赵家内部。  虽说,他相信赵家会因此大力彻查所有家仆门生,但事关大师姐和两个外甥,李锦绣不得不谨慎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内鬼出在自家人身上,大师姐就危险了。  可到底男女有别。  莫说是现在的李锦绣了,就算是曾经的他,也得多少避嫌些才是,到底大师姐嫁了人,已为人妇人母。  李锦绣想了想,余光瞥见躲床底下啃果子的煤球,突然就有了主意。  幻形术倒也不难,自己恰好会。  为了防止燕雨真深夜造访,李锦绣把煤球逮了起来,往被窝里一塞,之后捏指掐诀,低念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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