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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如潮 第5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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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如忍着不耐烦听完母亲一番拐弯抹角、意有所指的叮嘱,挂了电话之后再看一看微信,见对话框最底部仍旧只有一个孤独的表情包。

行吧,孟廷还日防夜防呢。自作多情这毛病多半会遗传。

顾慎如一边无语,一边盯着手机屏幕把聊天界面仔细一看,忽然眼角一跳,发现自己刚才点表情包的时候手滑了,发过去的是一个猫咪亲吻,特别暧昧黏糊的那种。她脸一下就热了,想撤销但已经过了时限。

看着表情包里的小猫咪不停地又亲又啃,她的脑子里忽然闪回了先前雪城那天夜里,还有更早,以及更早更早。

但无论哪一次,她根本就没亲到。从就来没有亲到过!

随着回忆画面愈发清晰,各种细节重叠,顾慎如突然有种类似社死的感觉,已经不能再看一眼微信上全是绿条的对话框,干脆直接把手机关了扔一边。

一旁的梁芝感觉不到此刻顾慎如脑子里的疾风骤雨,还以为她不生气了打算认真看看电影,于是连忙抱着爆米花凑过来。

电影已经放了一半,梁芝倒回来重头开始。顾慎如起先心不在焉的,结果看到结尾的时候哭完了一整包纸巾。

片名叫《触不到的恋人》。

.

顾慎如手机一直关着,晚些回了医院也没有打开。

她冷静下来反省了一下,决定想不清楚的事先不想,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康复训练。毕竟无论如何队里给的任务是要完成的,一天没退役就一天不能懈怠。

好在她运气还不错,训练也足够努力,整体的恢复速度达到预期。隔天肿痛突发症好转后,她已经可以摆脱轮椅在支具的保护下尝试走动,算是恢复了一小半自主行动的能力。一周后情况又更乐观了一些,她开始尝试全负重,并且进入行走训练阶段。

这期间她的手机一直关机。反正早已习惯了每日长时间专注训练,她对手机并不像大多数年轻人那么依赖。

但不开机不等于就能把某些人和事完全抛之脑后,尤其当她床头的花还是像之前一样,会每隔两三天就被不知什么人换成新的。

然而现在,她看见那些鲜花时已经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反而总会莫名伤感,好像即使没有亲眼看见它们枯萎,也能清晰感知到它们枯萎的命运。所以后来,她把所有花都送给医生和护士了。

突然间床头和心一起变得空空如也。

她的毛绒耗子肚里也再没出现过花生糖。偶尔一狠心想把它扔了,但最终都没舍得,还是一直压在枕头底下。

夏至之后,天气不再燥热。顾慎如也努力克制住各种躁动不已的情绪,把自己控制在一个较为平静的状态,就这样在既漫长又飞快的时间里尽全力做着一个无情的训练机器。除训练之外什么也不看、不听、不想。

因此,她不会知道最近有无数人因为她激动得睡不着觉。

之前,杨南南偷拍了她和飞羽的照片,还特意用微博大号发了,可以说是一瞬间炸翻了“羽露”超话,让一众不明真相的老粉在线化身尖叫鸡……

顾慎如对此闹剧一无所知,梁芝倒是看见了,但也只当两个小孩闲得没事干,根本没惜得在她面前提。

所以她最终得知这件事,还是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嘴里。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但是从下一章开始,宝贝们都原谅尘仔吧。

第58章

那是秋风渐起的七月末。第三十二届奥运会在东京盛大开幕这天, 康复教练特地提早结束训练,放顾慎如回病房看开幕式直播。

顾慎如回去后照例在脚上敷了厚厚的冰袋消肿,然后靠在床头心不在焉地一边看电视一边神游。她其实对开幕式没多大兴趣, 倒是梁芝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冲着汤加代表团的旗手小哥流口水。

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的时候,梁芝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抬眼见来人穿了一身护士制服,又不像是天天见面的那几个。

“怎么啦?”她蹭一下嘴角, 一脸懵地问。

“我找她, 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对方冷冷地一指顾慎如。

原本昏昏欲睡的顾慎如把眼皮撑开, 反应了几秒才看清面前的人——倒也不算陌生, 是那位“烧麦无糯米”护士小姐。

先前要签名口罩那次两人互加了微信,之后说过几句话, 但并没太多交集。顾慎如不知道她这大晚上的为什么突然找过来, 但看表情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芝芝。”于是她给梁芝使了个眼色。

梁芝自觉地下床溜出去了, 不过给门留了一条缝。透过门缝, 她看见护士小姐很不客气地拿遥控板关了电视, 然后便径直走到顾慎如面前。

另一头房间里, 顾慎如也察觉到这位不速之客面色不善, 有些懵地摸摸头,问有什么事。

“你不能这么对陆医生。”谁知护士小姐毫无铺垫地给她来了这么一句。

“啊?”顾慎如一愣。敷在她脚踝上的冰袋哗地动了一下。

护士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严肃的脸,然后拿出手机迅速翻了几下,面无表情地扔到她腿上,“自己看。”

顾慎如低头一瞥, 这才第一次看见杨南南偷拍的那组飞羽扶她下车的照片。“啊,这个是……”她很快意识到这组图是怎么回事,第一反应是解释, 但话刚出口又被打断。

“都传疯了!你得跟陆医生说清楚。”护士很生硬地说。

对方那不容商量的语气挑动了顾慎如的某些神经, 让她在困惑之外又突然生出一股怨念, 并且越来越强烈。

本来这几天她都在很努力地不去想某个人了。自从上次去找他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自他的消息。虽然她在一气之下把手机关了,但其实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隐秘期待的,比如花瓶下的纸条、毛绒老鼠肚里的糖,又比如夜幕下忽然出现的修长身影。然而什么都没有,时间一天天过,他又变回那个盘踞在她心底触不可及的影子。

所以到底是谁该向谁解释。

“不是,凭什么跟他解释啊?”她提起眼角扫过护士的脸,语调也变得非常不客气,“跟他有关系?跟你又有关系?”

“你别管跟我有没有关系。”护士小姐也不示弱,指指她腿上的手机,语气里居然带了点愤慨,“你就是不能这样对他,不能这样对一个爱你胜过爱生命的人!”

“啊?”顾慎如一下都懵了,一动腿,脚踝上的冰袋啪一下掉在地上。爱你胜过爱生命,这是什么莫名其妙又中二的说法。

“咱们别闹行吗!我都不知道他爱我,你就知道?”她没好气地顶了一句,说话间弯腰去捡冰袋,又没捡到。

“我当然知道。”护士小姐伸手把冰袋捞起来,不轻不重地放回她脚上。“所有一切他不舍得让你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今天就是特地来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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