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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巨大的、嘈杂的喇叭声淹没了他的辱骂声。  他没摸着车把手,只能去锤那人的车窗:“去你妈的!有种出来单挑!”透过车窗,他看到里面人笑得灿烂的脸,甚至对自己比了一个中指。  “小心后面哦。”  苏乙顺着那人手指往后一看,而身后不远处便是宋沅的红色跑车,在深黑的夜里尤其炫目耀眼,那撕心裂肺的准备冲刺的声音让苏乙头脑一阵眩晕。  就好像是,前面的跑车是故意把苏乙让给宋沅处决。  面前这辆车往后倒了倒,便往前开走了。苏乙还摸车头的前视镜,他被别倒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一圈。  苏乙咬紧着牙,眼里全是倒影着那辆跑车的灯光,直至越来越亮了,他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根本无处可逃。  他大力地喘着气,无助地佝偻着身体。不得已,眼角溢出又恨又怕的泪水来。  该死,妈的这群人全都该死!  而在这时,一辆银灰色的车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从侧面直直撞向了宋沅的那辆红色跑车。  空寂的山谷发出惨绝的声音,又再次陷入安静。  ………  作者有话说  是双洁 很狗血 如有不适及时弃文第27章   红车被撞到后,往外滑了几圈。  谢斯聿从银车出来,他走得不太稳,脖子那处的肋骨因为碰撞一片淤血,即使这样,偏偏还去拽已然半死不活的宋沅,跟索命的恶鬼一样好像要把他置于死地,眼见着状况越来越严重,终于有人赶去将两个人分开。  之前的喧嚣彻底结束,只剩下杂乱的人声,以及汹涌的风浪声,而红车被撞得更严重,车侧身有一处完全凹陷进去,宋沅被人从驾驶位拉了出来,他头部受到了撞击,意识不清,鼻子也出血了。  宋沅的嘴依旧不消停,一直在嚷嚷着什么,有人凑近,便听见他用一种嘲讽又愤怒的声音说:“谢斯聿……哈哈哈哈你完蛋了呀!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撞他?”  谢斯聿深不见底的眼里覆着一层狠厉:“你病得不轻。”  “可你就是很在意他……”这话还未说完,宋沅就被狠狠掐住了喉咙,似乎单单指望这样做能把这句话彻底消音,谢斯聿脸色转冷,“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当然很有意义啊!我就是要看你彻底沦陷,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你,我要让他像我一样厌恨你!你得跟我一样遭受折磨!”  “宋沅,别以为你多了解我,我想让你死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来弄死我。”宋沅不以为然,眼里闪过一丝流光。  在此时谢斯聿冷笑了一声,“死了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轮得到你。”  “你可得好好活着。”他推开了宋沅的肩膀。  两人隔了些距离。  宋沅听到这句话,脸色惨变,咳嗽了好几声,好似要把肺都给吐出来。  “在说什么啊。”  “赶紧把宋沅送去医院看看,不要把事情闹大。”  “本来玩得好好的,搞这一出……”  “扫兴。”  人走得差不多,谢斯聿还站在原地,身后的影子在路灯的映衬下越来越长,山顶的风又猛又冷,余光里,苏乙还瘫坐在地上,他双手撑在地上,风吹得人头发凌乱不堪。  眼前所有的事物缺失了真实感,恍惚间,只剩那双眼还算澄亮。  好一会儿,苏乙才站起来走向谢斯聿,他看了一眼银黑色车些许糟糕的车头,最后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斯聿偏头看向他:“你很希望我见死不救?”  “我不明白,你一开始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难听的话,宋沅把我拉出去你也毫无反应,到最后你又开车撞他?”苏乙眼球很红,非常执着地追问着,是必须要问个所以然,“为什么!”  “闹出人命对我也有影响。”谢斯聿淡声说道,“一开始确实是想和你分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毫无感觉,这样你可以理解了?”  “没有感觉….”苏乙喃喃道,瞳孔缩小,“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做……”这时候苏乙右眼里流出一滴泪水来,晃得人刺眼,到此时那还算是质疑、隐忍的眼泪。  “从那一刻我才知道对你没感觉,还挺恶心的。”谢斯聿说的话过于清晰明了。  “混蛋!”苏乙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声音嘶哑:“你拿我当什么了?你的实验品?”  谢斯聿稍稍侧过头,半晌才漠声说:“不然呢,难道到了恶心的地步还一定要在一起?”这句话说出来,他便看见苏乙的眼睛已然被泪水贯满了,非常难过的样子,他还从未见过苏乙这样伤心。  原来爱情并不只是一厢情愿就能美好起来。  谢斯聿握住他的手腕,又轻轻挥开,“苏乙,早点结束对我们都是好事。”  他走向车驾驶位,坐进去后,便看见苏乙双手握紧成拳,跟在他后面,踹他的车身,满脸愤恨地对他吼道:“谢斯聿,你这个王八蛋!”  “怎么会有人喜欢你这种人!混蛋!烂人!可恶的家伙…”苏乙对他嘶吼道,但是泪水很没出息地一直往外流。  直至车已然消失在前方的路,苏乙还在骂他是一个可恶至极的王八蛋。  如果他能想到更肮脏的话骂他就好了,也要让谢斯聿和他一样狼狈,可是两人中,谢斯聿总是那个平静如水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是完全不受情绪影响的家伙。只有他,只有他忍受一遍一遍地心如刀割,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谢斯聿对他冷漠无情的样子。  几乎每天深夜苏乙都睡不着,夏天,那大大的月亮在黑夜里越来越亮,苏乙觉得它也很可恶,因为它亮得让人没办法睡觉。更可怕的是每夜的水管滴水声、楼下青蛙的突如其来的叫唤、床板的咯吱声、以及渺小的虫鸣。它们此起彼伏,又重复不停。  隔音不好的墙壁也日夜不休地播放着邻居的吵骂声,以及排气管里涌进楼道的油烟,嘈杂,肮脏,喧嚣,一并喂进他的呼吸道,逼得他喘不过气。  大概是那晚自己从山顶走下来的缘故,苏乙腿又不利索了,突然疼得不行,他专门请了一天的空假,去市医院挂了个号,医生告诉他得早点做手术,还有治愈的可能性。  这手术要大几十万,苏乙根本没钱,他也不可能去问沈素要钱。一旦因为钱的事情让沈素在江家诞生矛盾,沈素不能幸福的话,沈素不能幸福…….苏乙觉得就这样吧,腿好与不好在这世界上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从医院坐车回来,身心俱疲,即使一个看起来年迈体虚的老人站在他腿边,苏乙也懒得让座了。  就不让座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这老头能一瞬间比自己还瘸嘛!难道他苏乙还能活到老头这个年纪吗?  他也要死了。  老人提着一袋米,倒是没怎么挖苦这个年轻人,也听不见苏乙内心激烈的澎拜,反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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