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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也照得一清二楚。第37章   水淹没了他的求救声,闻方林死死地把他压进水底,想淹死他,又或者是想洗涤闻祈所剩无几的人性,变得跟他一样。  闻祈脸色被泡得发白,不见一点血色,他只能抓着闻方林的双腿,不断挣脱往上爬。最后一次从水里出来后,闻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出来。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在了腥臭的河里。  闻方林问他:“你知道错了吗?”  遭受死亡威胁后,闻祈机械性地重复说自己做错了。  一回到家,闻方林把他关在小屋里,他只能从木板缝隙里看出朝暮之时。  闻祈没有那么伟大慷慨,也没有那么善良热心。瘸子一个人跑掉了,而他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屋子里。  恨意如黑暗般覆满了闻祈的心里。甚至有一刻,他对瘸子的报复之心胜过于跨过河、永远摆脱闻方林的控制。  没有了瘸子,闻方林不再单独放他去镇上买东西。半个月后,他们才换了地方。中途因闻方林买烟被人认了出来。  被堵在墙角的时候,闻方林把闻祈挡在身前,他掏出小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让我出去!给我准备一辆车!”闻方林怒吼道。  “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闻方林眼球不停地转动,“他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梁瑛那个臭婊子不知道在哪个男的身上借的种,是他们家威胁我和她结婚……都是他们的错!”  子弹划过闻祈头顶,狙击手正中闻方林的心脏。  又一声枪响,闻方林的手也中弹了。最后一刻,他也拼命在闻祈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道口子。  闻祈被人带出去的时候,没有回头看后面的尸体一眼。  被解救后,闻祈被送去了医院治疗。他妈梁瑛经常给她爸和哥哥打电话,苦苦求他们帮忙。那个时候,远近亲戚都对他们母子避而远之,生怕招惹到是非。他们除了留在医院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梁瑛自杀后,闻祈还呆在医院。  那个时候,舅舅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他都记熟了脸。  某天,闻祈恍然间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一个男人牵着。  闻祈往前追,到底是追上了,曾以为只是想狠狠揍瘸子一顿,可是真正找到瘸子,看着瘸子无辜又澄明的双目,日日夜夜的怨恨却化成里一句疑问:“一一,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或许他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一个无关结局的答案。  瘸子却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向他,嘴里啊啊啊不停,喉咙像是失去声音了,闻祈紧紧掐着他的手臂,摇了摇:“你说啊!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跑了!”  看见闻祈这张脸,瘸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他的父母迅速赶了过来。  男人先是把瘸子抱起来安抚,又仔细看了闻祈一眼,多亏了程记者的大肆宣扬,大部分人都记得闻祈,这个杀人犯儿子的脸。  男人的脸闻祈有点眼熟,但当时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闻祈被一把推在了地上,他只要一个答案,又迅速爬起来抓住了瘸子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问道:“为什么你跑走了都不找人来救我?你明明知道地方,你走了之后,我和他很长时间都还住在那里。”  “你这孩子有病吧,离我儿子远点。”瘸子的父亲不客气地再次推开他。  “当时…当时只要你把刀捡起来,我可以杀了他的…我们可以一起逃走的!”  “疯子…他疯了!”警察赶了过来,两人被拉开。  闻祈看见,瘸子的头很可怜地靠在他父亲的肩膀上,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棒棒糖,他母亲也赶过来安抚着他,一家三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  而闻祈,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  他突然想起闻方林说的,对别人心软就是一场引火烧身的自戕。瘸子就这样忘记了,并且幸福又幸运地回到他父母的身边。  锁死的车门被从外面撬开,苏乙被人拽出去的时候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趴在地上费力地喘气。  宋沅比他情况好,命大,自己打开车门跑出来的,只是一出来就被几个人压在了地上。  “谢斯聿你不得好死!”远远地,宋沅的咒骂声不断。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好似还能闻到当年河流的腥臭味,夏日毒辣的太阳再次照射到他的脸上。  苏乙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颤抖:“闻…闻祈。”  谢斯聿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脸色不算太好:“哦,你都知道了?  “哥哥…”苏乙只觉得全身疼得厉害,双眼像是在看谢斯聿,又像是在面对着小时候被他抛弃的闻祈。  谢斯聿忽然有些站不稳,眉头紧锁地看向他。  记忆片段一闪一晃,清晰又模糊,苏乙的头一阵一阵地刺疼,谢斯聿抓扯着他的头发,使得他痛苦地呜咽着,“我…我忘记了,我想不起来了。”  “是!你忘得一干二净。”谢斯聿双眼赤红,手却颤了一下,“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你恨到骨子里,恨你的懦弱,恨你不帮我…恨你轻轻松松地忘记这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可是我…我不知道这些事情。”苏乙痛苦地说道。  谢斯聿眼底的恨意愈发鲜明,“你的腿根本不是车祸导致的,那就是先天性疾病。你活该,活该小时候被你爸丢在河边,活该腿治不好!从那时候我就希望你一辈子过得比我糟糕至极!”  苏乙睁大双眼,没有比亲耳听到咒骂更为刺耳,他的脑袋悬着的弦彻底崩裂了,“你闭嘴!”  难道苏乙过的就很幸福美满吗?父亲死后,母亲改嫁,他一个人孤独寂寞着活了这么些年,像野草般拼命地存活,却被谢斯聿这样全然否定。  “你别说了…别再说了!”苏乙捂着耳朵身体往下滑,眼眶里流出湿热的眼泪。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生生地拽出来受刑。  谢斯聿面目不断狰狞,抓扯着他的手,“你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当时你跑走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会被闻方林弄死?”  苏乙发出一声声惨叫,这声音有些击破了谢斯聿的理智。  对苏乙只有完完全全恨吗。  靠着这种极端的、偏执的恨,他如同活死人度过了十几年,被闻方林差点淹死在河里那夜,他咽下买给瘸子没吃完的感冒药,靠着也要让瘸子感同身受的恨意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这种恨意越来越畸形,他日夜辗转难眠,却在医院看到回归父母身边的已然失去记忆的苏乙,恨意再次爆发。  因梁家长辈的要求,闻祈终于被梁厉铭带回梁家,为了掩人耳目闻祈随了远房亲戚的姓,从此改名换姓。  谢斯聿当时手里一直抱着他妈的骨灰盒,吃饭睡觉都不撒手。  沈怡看得瘆人。梁宁还以为拿盒子是是玩具,天天还想着去摸。她让谢斯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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