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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贵客,聚一笔横财,但他既然有这个运道,得了皇兄的青眼,本王也不好做夺人所爱之事。”

说着,他作势打量了一番谢南枝,像是才刚刚发现一般,故作讶然说:“先前没注意,谢公子的相貌竟然同那卑贱的伎子有几分相似,这可真是巧了。”

“不过公子的风姿,世上难有几人能企及,这点相像,大概也是萤火与皓月争辉罢了。”

“……”

谢南枝紧紧抿着唇,如同蒙受了莫大的羞辱,眸中洇染出隐约的水色:“王爷如果有话,不妨同谢某直说,何必这样兜圈子。”

燕王端详了他几秒,愈发觉得这受折辱的美人比往日更加楚楚动人,如一枝含露带水的芍药,叫人一看就心生疼惜之意,咧嘴笑道:“谢公子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知道这德不配位,肖想自己不配拥有的东西的下场。”

随着最后一层人皮面具的落下,他终于缓缓露出了原本的狰狞面目:“倘若让崔大人知道了,他器重的好徒弟原来只是倚红楼一介下贱的男伎,甚至有可能是太子处心积虑送来的耳目,以他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个性,定然会对你大加唾骂,然后逐出师门吧。”

“……到了那时,谢公子在上京,可算是真正的身败名裂,无处容身了。”

他说这话的声音笃定,几乎预见到谢南枝未来的下场,甚至因此带了一丝病态的兴奋。

眼看对方在惊慌之下,无助地往后坐了几分,纤弱而美丽的脖颈因巨大的恐惧微微颤抖,似乎只消轻轻一握,就能在手里驯顺地垂下……燕王的心脏更是在胸腔战栗起来,振奋到快要跳出喉咙口。

他扬起恶劣的微笑,说:“本王可不像皇兄那般冷心冷肝,这样如花似玉的小郎君都忍心推出去做棋子。”

“这京城处处都是吃人的虎狼,想来谢公子也是一时行将踏错,才深陷这囹圄之地。”

“本王这个人呢,最是怜香惜玉,见不得有美人在面前走投无路。”燕王拖长了语调,故意道,“若谢公子诚心恳求,本王也可相助一把。”

他有意放出鱼饵,那可怜的猎物见了一点缥缈的希望,果然巴巴地咬钩。

谢南枝咬着唇,像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站起身,面含屈辱地给燕王倒酒,放低了身段,轻声说:“愿聆王爷指点。”

伴随着他靠近,酒酿馥郁的醇香紧随而来,燕王一低眼,就能看见他衣衫包裹下窄瘦的腰身,仿佛抬手就能将那温香艳玉搂入怀中,好生疼爱一会儿,喉结上下滚了滚,难以自控地更加意动。

他当即爽快地喝尽了杯中酒,望着谢南枝已经像是在看囊中之物,暧昧地哼笑道:“这法子并不难,就看你是否愿意了。”

“要想在上京立足,其实最紧要的就是须有靠山,太子有眼无珠,本王倒是很乐意做这个护花使者。”他压低了声线,掌心也渐渐越过桌案上的界限,想去覆谢南枝的手背,近乎明示道,“只要谢公子你情我愿地陪本王一段,过往发生的所有事情,本王就当做不知道。”

“等过了这一阵子,你想做崔郢的学生,本王就助你在朝廷上立足,轻松飞黄腾达,你要想继续在太子的后院里待着,本王也不干涉……如何?”

燕王确信,任何人都抵挡不住权势与名利的诱惑,在这番恩威并施之下,谢南枝定然支撑不了多久,就会乖乖对他俯首称臣,任所施为。

事实也确实如此,话音落下后,谢南枝的神情明显出现了挣扎和动摇,俨然是听进去了,只是还有分毫的犹疑,小声嗫喏说:“那太子殿下……”

方才的动作被他借着拿玉樽的当口躲过去了,燕王心中稍有不快,但以为他是在害怕梁承骁事后报复,于是勉强按捺下急躁的情绪,哄道:“太子就是占了个嫡长子的名头,实则不足为惧,你不必将他放在眼里。”

“况且,要是日后真的争抢起来,花落谁家还真不一定。”燕王嗤笑了一声,“他现在大概还不知道吧,邱韦早就借张家之手,勾结楚水对岸的越贼,在南郡——”

这话只说了一半,他就自知失言似的,将后面的内容噤声了。完全没注意到,听闻此言后,谢南枝眸底掠过的一丝一闪而逝的暗芒。

然而林林总总纠缠了这许久,燕王终于不耐烦了。

就在他盘算着酒中药物起效的时间,心底隐隐浮现怀疑之时,忽然莫名觉得双手开始发软,几乎拿不住玉樽,腿脚也不听使唤,一个劲地往下滑。

反观对面的谢南枝,仍然衣冠楚楚,神态自若,甚至有闲心端起杯盏,浅抿一口余下的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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