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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封书,右掩左为顺,左掩右为逆。吉事顺,凶事逆。若无大事发生,无论官民,书信时默认是右掩左。

可是躺在桌上的这一封,封皮左页盖着右页,恍若某种不祥的昭示。

谢南枝的右眼皮急促跳起来,心中瞬间浮现出许多可能。他想不到南郡还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太敢往下深想,在案前静默站立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决然地闭了闭眼,拾起那封密信。

要想不露痕迹地启封密信并不难。

他点燃了桌边的烛火,仔细地把蜡印在火焰上烤软,而后取出随身携带的红玉匕首,拿刀片沿缝隙一挑,毫发无损地揭开封蜡,拿出了信纸。

出乎意料地,纸上写了寥寥几行字。

但只有这三言两语,就足够让谢南枝呼吸急促,后背泛冷,竭尽全力才控制住手上的力道,没有揉皱纸张,留下不该有的痕迹。

信上来报——

【端王残部于一月前离开南郡,走陆路北上,日前已达山阴。】

【戌部的鹰犬从不离主,请殿下万事小心。】

南越国都,临安。

今日临安下了大雨,过午才见歇,檐下的水珠滴滴答答串成了一线,整座皇宫都浸没在雾里。

越帝用过午膳后去休憩了一刻,总管太监刘进忠替他守着门,期间太后身边侍候的宫女来求见,也让刘公公客客气气地送走了。

尽管他已经轻手轻脚,外间的动静还是惊动了萧元征,须臾之后,里头传来皇帝低沉的声音:“谁?”

听他醒了,刘进忠赶紧推门进去伺候,刚绕过屏风,就见萧元征按着太阳穴,披衣坐起来。他的长眉沉沉锁着,周身自带一层压迫感,问:“谁在外面,是怀玉遣人回信了吗。”

刘进忠低眉答道:“太后娘娘体谅圣上操劳国事,特地让人送了药膳过来,奴才说您在休息,就让她先走了。”

萧元征听了皱起眉,神色分辨不出喜怒,说:“知道了。”

御书房还有朝臣在等着议事,他没有歇息多久就要起身,刘进忠替他披上外衣,见皇帝还是一副烦躁不虞的样子,心里明白他烦闷的理由,琢磨了片刻,小心开口道:“圣上也不用太过忧虑了,端王殿下多谋善断,身边又有十二部和金翎卫跟着,定能完成圣上的嘱托。”

“……”

萧元征顿了一下,眉心拧得更紧,声音也发冷:“朕难道担心他做不成那点破事吗。”

“朕是怕他太有主意,明面上把朕敷衍过去,暗地里又去以身涉险,真以为自己艺高人胆大呢。”

当初提出将计就计,假作叛逃这个法子的就是萧元景。

一开始萧元征并不同意,直到萧元景从淮阳带回朝中蛀虫里外勾结,昧下朝廷巨额赈灾款的证据,将那些账簿和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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