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老书记眯眼琢磨了会儿,半推半就的说:“我再想想。”
贺严冬一听就知道这事儿有谱了,他说这话也并不只是在哄老书记高兴,秋收后建养猪场这事儿他琢磨挺久了,缺个管事儿的也确实是事实,只能说是刚巧给碰上了。
跟贺严冬唠了小半天,老书记压在心头的这块大石头总算是卸下了,晌午回来气得连饭都没吃,这会儿只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匆忙招呼老婆子给做饭去了。
贺严冬一看这天儿也不早了,乐呵呵的功成身退,蹬着自行车像是要飞起来似的,直奔公社小学接媳妇儿下班。
第69章 油嘴滑舌
学校刚开学不久, 江梨带的又是六年级升学班,整天忙得不可开交,这几天一天三顿饭几乎都是柳芳枝做的。
今儿个晚饭做的是捞面条, 浇头是用猪油炒的倭瓜丁,炒熟后续开水, 滚至汤汁略微浓稠, 这浇头就算是做好了。
白面条浇上黄澄澄的浇头, 闻着都香, 那吃起来就更不用说了。
倭瓜是柳芳枝自个儿在院里种的, 结了不少, 有面的也有脆的, 面倭瓜柳芳枝打算等熟了之后摘来煮汤, 顺便再做些南瓜饼,脆倭瓜就专门拿来炒菜吃, 特别是用猪油炒过后,那香味儿飘得满院子都是,吃起来也软软糯糯的非常适口。
吃过晚饭, 江梨把锅碗瓢盆洗刷干净, 并归置停当, 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屋里。
看她前脚刚进屋, 后脚贺严冬就端着洗脚水走了进来, 江梨知道是他,也就保持着半躺在床上的姿势没动, 任由贺严冬帮她把鞋子脱掉,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双脚慢慢放入热水中。
“烫不烫?”贺严冬一边帮她按脚, 一边问道。
江梨仰面半躺在床上, 闻言晃了晃脑袋, 瓮声道:“不烫,刚好。”
说完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又道:“你别按了,过来坐下一起泡会儿。”
“我脚臭,给你洗完我再洗。”
“我又不嫌弃你。”江梨有些不自觉地撒起娇来,“快点过来嘛!”
贺严冬感觉自己骨头都要酥了,当即把水盆往旁边挪了挪,然后走到江梨身旁的位置坐下。
贺严冬麻溜脱了鞋,将脚放到水盆里去,然后伸手托起江梨,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先低头亲了亲额头和鼻尖,然后才问道:“累了?”
江梨在学校讲了一天的课,这会儿实在是懒得张嘴,于是就没吭声,只点了点头。
贺严冬被自家媳妇儿在怀里磨蹭得心猿意马,索性单手托起江梨的脸,低头直接亲了上去,直逼得江梨拿小拳拳锤他胸口才把人松开。
“你欺负人。”江梨自以为凶巴巴的说道,然而说出来的话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我亲自己媳妇儿,怎么能叫欺负人呢。”贺严冬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就是欺负人。”江梨朝他胸口狠砸了一拳,不理他了。
贺严冬被打了也高兴,乐呵呵的弯腰提起热水壶顺着水盆的边缘又往里加了点热水,然后心满意足的搂着江梨说:“你要是觉得累了,不想说话,那就闭上眼,我说,你听着就成。”
江梨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然后在贺严冬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真的闭上眼睛,等着听他说。
贺严冬特意放低了声音,像是讲故事似的,把今天在老书记那里听说的事,以及他准备扩建养猪场的计划,一桩桩,一件件,都仔仔细细的跟江梨讲了一遍。
等他讲完的时候江梨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就连贺严冬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第二天早上江梨醒来,在床上睁着眼怔愣了许久,她隐约记得昨晚贺严冬跟她讲了不少的事情,但她后来实在太瞌睡,就不小心睡了过去,现在能想起来的也就两件事。
其一是老书记要退了,新书记是上头派下来的大学生,至于这其二就是贺严冬说秋收后想要扩建养猪场。
江梨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事儿落到实地可能会遇到的一系列问题,一边穿衣起床。
入秋之后,这天就一天比一天冷了,江梨抬脚刚走出门就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口凉气,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秋日的天空愈发显得高远,一缕缕白烟蒸腾着向上奔赴,却都在将至未至之处烟消云散。
江梨站在院里,一边刷牙,一边望着白烟升起的方向,她知道是柳芳枝开始做饭了。
贺严冬担最后一担子水回来的时候,江梨正站在窝棚下喂兔子,看到他进来就交代说:“你待会儿忙完,记得过来一趟,有事儿跟你说。”
“啥事儿,你说呗。”贺严冬说着把水桶往地上一放,就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江梨推了他一把,并催促道:“你先去忙,忙完再说,快去。”
贺严冬顺着她手上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呵呵笑着说:“行,就听媳妇儿的。”
江梨看着贺严冬重新担起水,迈着大步往伙房走去,忍不住提醒道:“你慢点儿,别洒了。”
“好嘞!”
看着贺严冬的身影消失在伙房门口,江梨这才转过身去,重新抓了一把碎菜叶子喂给小兔子。
与此同时,邱秀华从屋里出来,往院子里泼了一盆洗脸水,等再回屋时,嘴里就忍不住开始叨叨起来了。
“我就说咱妈偏心吧,你看人老二媳妇儿,大早上起来啥也不用干,跟个资本家大小姐似的,搁那儿喂兔子。”
贺严寒坐在床边,一边穿鞋,一边开口道:“偏心啥,你刚嫁过来时,妈也没让你动过手儿。”
“是没让我动过手,都是我抢着干。”邱秀华说:“那还不是因为她是婆婆,我是媳妇儿,勤快点儿总没错。”
“不过,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一个人的心要是从一开始就长偏了,那你就是再勤快也没用,白忙活。”
贺严寒并不想一大早的就和她一起讨论自己亲妈的心是不是长偏了,索性披上衣服,直接开门出去了。
贺严冬麻溜的将最后两桶水倒入伙房的水缸里,又跟灶台边正在做饭的柳芳枝贫了几句嘴,就迫不及待的往院里走去。
结果刚从伙房出去,又撞上正好要去后院的贺严寒,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房子的事情,等贺严冬再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江梨已经喂完兔子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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