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她声音冷淡得很:“谈什么?”
晏杭唇上尚还有那日被她咬破的伤痕,而他想着,他的确是难得对一个女子有好感,若是她愿意,他想把她带到宣德侯府,给她一个名分。
他娶了陆莺岚,也已经一年多了,陆莺岚时常病得爬不起来,若是旁的男子早就纳了新人了,他如今这般也算是情理之中。
“你若是愿意,我会对你负责。”
书月蓦的一笑,若是换了旁人合该庆幸吧,毕竟他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又是宣德侯府的嫡子,便是做妾也是十分滋润的。
可她只觉得恶心又好笑,她想起来那一日他似乎神志不清的时候就抱着她亲,这些年来,他一向如此吗?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所以晏将军是看上了我?看上了您妻子的远房亲戚么?”
晏杭一顿,倒是如实答了:“我的确觉得你这人不错,你若是有意……”
书月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晏杭当真没有料到她会打自己,这一巴掌干脆至极,外头立即有丫鬟进来了:“晏将军,若是有什么需要伺候的,您只管吩咐奴婢。”
他脸颊上带了些微的红痕,书月瞬间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克制住心里的新仇旧恨,竟然就那么打了上去。
而晏杭眯起眼看了看她,只吩咐道:“无事,下去吧。”
那丫鬟很快退了出去,书月心中烦乱得很,赶紧地把羊肉摆好,一边低声警告:“这便是你轻薄我的代价,你是将军不错,可并非就能任意轻薄所有女子。我便是死,也绝对不会任由你们践踏!”
她说完,从他手里抓过那枚素银簪子,飞快地从屋子里离去。
晏杭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这才落座,而后摸了下自己挨打的那张脸,他忽然就感觉许多事都超乎自己的想象。
那厨娘竟然这般胆大,敢打他的脸,而他竟然没有什么恼怒的滋味,说起来按他这样的身世地位,就算是真的轻薄了她,以她的地位也决计没有打他的资格与胆量。
晏杭觉得现在这个自己陌生至极,忍不住闭上眼轻轻摇头,好在没一会儿端王来了,二人就着烤羊肉喝了个半醉,这才冲散了方才的不快。
而书月一直跑到灶房东头的竹林处,这才停下来,她气喘吁吁,忍不住抬手看了看,有些后悔方才不够稳重,忍不住打了他。
兴许这一巴掌,她攒了许久了,早就想打他这个负心薄情汉了。
可她又怎么能打他?若是真的惹怒了他,她与杏儿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幸好,连着七八日,书月并未听到什么晏杭要找自己麻烦的消息,陆家的人也进不来端王府找她取血,书月心里逐渐地放松了下来。
更让人高兴的是,杏儿脸上的伤痕彻底痊愈了,只是留了疤,需要持续涂抹膏药以让疤痕变浅。
这倒是确实是因着晏杭派来的那大夫给的药膏很有用,每次书月瞧见,心情都十分复杂。
她感激晏杭给的药膏,又每每想起来他,便觉得堵心,仿佛从前那许多年都是白认识了他,兴许这世上男子大抵如此,她从前只是被蒙蔽了双眼吧!
日子波澜不惊,因着快到过年了,端王府中吃食预备的多,要更忙碌一些,这一日书月正在灶房里忙着蒸八宝饭,那热腾腾软甜可口的八宝饭才出锅,丁等灶房的人一人分了一小碗,吃得都甜到了心底。
书月也吃一些,才用完,便听到有门房的小厮来喊她,说是有一位陈大夫来看她。
这一听便知道是陈柏行了,书月感念着他的恩情,特意包了些自己做的糕点带到偏门去,二人也不走远,就在王府偏门处的亭子里说话。
陈柏行掏出了新制的药膏递给她,说这药膏也是能祛疤的,书月便把糕点递给他,陈柏行高兴得很,当即便打开外头的纸,捏起来一块尝了尝。
他似乎有意与书月多说些话,但等书月问到他上次搭救了她可曾被连累的时候,陈柏行丝毫不肯提及自己回去被父亲狠狠责打了一顿的事情,倒是与她提起了一件这几日遇到的事情。
“我们家医馆接待了一位病人,年纪大约四十多岁,也姓卢,我隐约听到他与我爹说他叫卢瑞斌,是从阳城来的,你也从阳城来的,也姓卢,这人总不会是你的族亲吧?”
书月手里的药膏瓶子瞬间掉在了地上,人宛如凝固了一般问道:“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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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场大火实在是惨绝人寰,书月跟杏儿被救出来的时候,卢府早已成了一片废墟,可如今书月听到陈柏行说,遇到阳城来的人,名叫卢瑞斌。
陈柏行见她惊愕成这般,一时无措,而书月又问:“谁陪他去看病的?”
想了想,陈柏行答道:“是一位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那中年妇女似乎喊那小伙子为少云……”
书月心里一慌,瞬间难受起来,甚至不敢置信!
得知父亲活着,她本应该高兴的,毕竟她当初若非执意去救父亲,自己与杏儿是可以逃出去的,不至于被烧得遍体鳞伤。
这一年多来,她有时候非常思念父亲,有时候却也会想,父亲与主母弟弟都葬身大火,那大姐姐二姐姐以及三姐姐都嫁到了夫家,都是安好的,不知道如今过的什么日子?
可外祖母在信中说,卢家的另外三个女孩儿在夫家日子还好,卢家嫁出去的三个女孩儿并未多么伤痛,日子都照样过。
书月怀疑过,也想过等攒了钱回阳城,必定要好好查看一番,那大火是为何引起的。
可现在,她心里发慌,原本丝丝缕缕的猜疑,在此时被放大。
父亲未死,徐氏未死,弟弟也好好的,所以……那场大火,究竟死了谁?
书月心乱如麻,最终抓住陈柏行的胳膊求道:“他们治的什么病?往后可还会去你家医馆?”
陈柏行瞧她表情便觉得不对,赶紧说:“那卢老爷似乎患有哮喘,这几日才到京中,身子虚弱,就在我家医馆旁边的客栈住着,每日上午都会去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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