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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锤子狠狠打了好几下,又痛又胀,睁眼就晕眩得不行,接连发出干呕。

远处不断有高低起伏的呻/吟传来,中间夹杂着某种兴高采烈的欢呼和笑声。

非常分裂,壁垒分明。

威廉努力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大藤蔓网兜里摇摇晃晃,晕眩越发明显,体内一贯活跃的斗气也如霜打枫叶,奄奄一息,于是赶紧闭上眼睛缓神。

这个网兜明显不是最初俘虏他的那一只,因为没有尖细的绒毛,但是更柔韧更结实,凭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挣脱。

威廉突然觉得好冷,下意识抱住自己。

摸到身上才发现不对劲,只剩内衣。

嗯?

铠甲呢?

我那矮人族精心打造的镶银铠甲哪儿去了?

远处草地上堆着的那一座银光闪闪的小山又是什么?

怎么这么眼熟?

哦,是我的铠甲。

啊,是我的铠甲!

一群穿着布衣和长袍的贱民正兴高采烈围在一起,撅着屁股蹲在地上,对刚从战败者身上扒下来的战利品挑挑拣拣,评头论足,时不时在对方身上比两下,说哪个可以自己留着用,哪个可以拿出去换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云漠·克劳德就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坐在高高的藤椅上,歪着身子托着下巴,笑眯眯看着眼前的一切,时不时发表几句见解,引来阵阵欢呼。

她随意坐在那里,神色从容而自信,就像一个占山为王的女土匪头子。

她的周围全是热情澎湃、目光灼灼又忠心耿耿的狗腿子,无条件信奉她说的每一句话。

愤怒和羞辱重新支配了威廉,热血瞬间涌上大脑,加重了晕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干呕。

干呕声引来土匪头子的注意,她爽朗地笑了一声,“瞧啊,我们尊贵的客人醒啦。”

她这份堪称坦荡的无耻令威廉想要破口大骂,然而真正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全身虚弱无力,显然非常不对劲,“你对我下了魔药?”

不仅无法调动斗气,甚至就连最基础的体能也一落千丈,手脚发软。

太卑鄙了!

初春的傍晚相当寒冷,衣衫单薄的威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云漠大笑,“你在说什么傻话?这算什么魔药!勉强算是某种植物的一点口水罢了。”

只不过这种“口水”有相当的麻痹作用。

威廉用能搜刮到的所有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其中重点谴责了她这种扒衣服的恶劣行径。

云漠掏掏耳朵,“就这?”

温室大棚里长出来的娇花哪里经过社会的毒打?

骂人都没什么攻击力,唉。

而且她自认已经算厚道的了,还给留了内衣呢!

就威廉身上那种细腻柔软的上等棉布,一看就是高级货拿出去,在外面的集市上能换不少钱呢!

她都不为所动,给留下了!

简直太厚道了!

辱骂未果的威廉马上发现了另一个令他暴怒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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