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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剑出惊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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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劫云压向群山,灵气搅动起紫色的电光。在如此天威之下,就连风雪也变得不值一提。

清桐急得呲牙,几l针把手底下的人扎成刺猬,然后又跑去向殷不染告状。

“她想干嘛?她顶着雷劫去打妖怪,自信过头了吧!”

这就是她讨厌剑修的原因,自以为是的呆子,连事情的主次都分不清,没发现她小师姐……

很难过吗。

清桐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飞雪片片,落在殷不染单薄的肩上、发丝间,仿佛要与她融为一体。

古琴静默无声,她捧着那支发簪,一粒雪挂在眼睫,再一眨眼,就化成了细小的水珠。

既然走得那么干脆,为什么还要记得赔她丢失的发簪?

又是道惊雷炸响,原本被压制的人隐隐有挣脱的趋势。

殷不染敛眸,用发簪挽起散乱的白发。

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问:“你在等什么?”

空灵的铃声在此间格格不入。

清桐一惊,画着凤凰栖梧桐的竹伞撑开,将颜菱歌护在伞下。屋里还躺着个伤员,她只觉分身乏术,后悔起平日不够努力了。

一点孤灯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却没带来丝毫的安全感,反倒让清桐心脏咯噔一跳。

许绰提着灯迤迤然出现,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

“尊者救人无数,不知给自己留了几l分余力?”

殷不染没有回答,她的眼神平静无波。

翻飞的衣袖被风拉扯不已,像张薄脆的纸,轻易就能被撕碎了。

压制众弟子的灵光渐渐昏暗,与之相反的,是众人越发激烈地挣扎。

他们目标明确,赤红的双眼紧跟殷不染,如野兽觊觎它鲜美的口粮。

被殷不染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许绰顿时冷下脸,脸颊微微抽搐,显得更加狰狞。

她恨声道:“早些走不就好了,为了这群废物留到现在,真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话音落地时,所有被困的弟子都挣脱了束缚,向着院子里的三人蜂拥而去。

古琴再度轻鸣,卷起无数风雪,尽可能的挡下攻击。

各式各样的灵光在空中爆闪,殷不染拂袖,震开一名试图攻击她的弟子。

她抬头,看向站在屋顶的许绰,不急不缓地问:“你要与碧落川为敌?”

许绰毫不在意,甚至笑意张扬到扭曲。

“我要是能吸收掉整个明光阁,包括尊者的修为,被碧落川追杀也无妨。”

“撑不死你!”

清桐拿伞当棒槌使,一伞下去砸晕一个人,还不忘气喘吁吁地大骂。

才骂完,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凌冽的风声。

根本来不及躲,清桐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长剑架住袭击者的刀,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

蜚蛭的分身失控了。

任凭许绰的铃铛如何摇响(),彎桑??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争先恐后地向她涌来。

无数贪婪的、疯狂的脸庞堆叠到一起,颜菱歌吓得手脚发软,顿时跌坐在地,剑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这次却没有一个人责怪她。

清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冲上来给她止血,唐锦艰难地挡下几l道攻击。

她不经意间听见,清桐嘴里叨叨的全是“呆头剑修”!

唐锦:“……”

最后震开所有傀儡的,是静静悬浮在她身前的古琴。

泠泠的琴音若有似无,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雪埋过。但它始终没有消失,相当可靠,一如它的主人一般。

恰此时,殷不染趁机跃出人群。

一根琴弦穿过许绰的灵气盾、在她手臂上划出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许绰后退,几l度摇铃拦住琴弦。

殷不染欺身而上,彻底没有了顾忌,她随手丢出去几l个小玩意儿:“想效仿你师尊?”

小玩意儿在靠近许绰时瞬间爆炸。

黑色的毒烟被灵气盾吸收大半,却仍让她咳呛了几l声。

许绰咬着牙,铃声越发尖锐:“他能做,我为何不能?”

殷不染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身形轻盈得如同飞鸟。

她又从储物镯里丢出去一把银针:“看来蜚蛭的妖丹确能影响心神。”

许绰尽数挡下,可在之后,会咬人的球、会爆炸的花、甚至是一团花里胡哨的小蝴蝶,各种稀奇古怪的灵器防不胜防。

她一把抓碎蝴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发黑,眼前幻变出无数彩光。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赢?”殷不染神出鬼没般地出现在她身后。

琴弦用力一绞,许绰的铃铛应声而碎。

铃铛的外壳脱落后,竟然露出一枚散发着诡异妖气的内丹。

殷不染伸手将内丹取来,面无表情:“凭这枚……其实根本不受你控制的妖丹吗?”

许绰怔了怔,毫无征兆的崩溃了。

“不可能!你还给我!”她极力想去够那枚妖丹,甚至不顾自己体内迅速蔓延的毒素。

然而越是催动灵气,经脉的灼烧感就越发明显,她呕出一口黑血,死死地盯着殷不染。

她早该发现的,蜚蛭迟迟没有动作,是被谁困住了?

那个叫宁满的剑修呢?!

殷不染从她身边掠过,只丢下轻飘飘的一句。

“与虎谋皮,反被其噬,何其可悲。”

*

明楼之上,是雷劫的中心。

劫云正酝酿着劈下第一道天雷,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瘆人的气息。

修士的雷劫最好不要让旁人插手,其中一个原因是,它会在一定范围内,无差别的攻击所有生灵。

蜚蛭倒是不怕被雷劈死,却也不想白挨几l道雷劫。

所以

() 意:“一把断剑也敢拦我,可笑。”

宁若缺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抹掉唇边殷红的血。她提着剑,身姿挺拔,挽了个十分漂亮的剑花。

殷不染说,蜚蛭濒死时会将所有傀儡的修为吸干,所以她只能挥出一剑。

为了这一剑,她尽可能地做足了准备。

借着这破境的雷劫、饱含怨气与不甘的断剑,她可以把胜算再提一成。

她嘴里含了枚腥苦的药丸,连呼吸都是苦的。

可这份苦味里,却有一缕缕清甜的花香。

劫云已经凝聚到了极致,一缕可怖的雷光倾泄而下,似乎有什么要破云而出。

就是现在,第九道雷劫已至!

黑衣剑修执剑起势,声音低了些,音色也变得更清朗:“断剑又如何,这几l寸剑锋,我大可以雷光添!”

在蜚蛭惊恐的眼眸中,她彻底维持不住易容,褪去了清秀的伪装。

那是张极具攻击性的脸,眉宇如剑,眸若点星。

被她目光锁定时,就像被凶狼盯上的猎物一般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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