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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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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凤栖原,终究是废棋,恐难回天!

既然这样,这枚棋子得利用充分,与其被圣上废了,不如发挥他最后作用,用来对付商贵妃那对贱人母子!

陛下尚武,寿宴之上,有皇子的骑射马术表演。到时候众皇子都会骑马射猎,搏父皇一笑。

想想看,原本康泰,健步如飞的太子,在骑射表演时被惊马甩落,而那惊马再被人证明下药,矛头直指二皇子,该是多么精彩的场面?

二皇子谋害太子,居心叵测,顶着这样的罪名,就算那商贵妃巧言令色,二皇子凤栖庭也再难出头,得不到臣子拥戴!

至于太子的腿瘸得也有价值,正可换得一份陛下对她这个皇后的亏欠。凭借父族助力,她新过继的皇六子阿若,可从容上位,被扶持为储君。

至于废太子,长久的瘸下去,才可让陛下对皇后心怀愧疚,成为二皇子永远抹不平的罪孽!

宋媪听了皇后的简略打算,茅塞顿开,终于知道皇后如此大费周章的苦心。

如此妙计,一石二鸟,真是天助娘娘。

汤皇后又起身来到了床前,看了看被子里那昏睡的小女郎。

这小姑娘跟她孪生兄长一样,也十七岁了,许是在民间辛苦维持生计,虽然跟凤栖原一样生得眉清目秀,眉宇间却自带一股子英气。

汤皇后再次宽心,凤栖原的女子气向来很

重,实在找不到娘娘腔的小子假扮,反而由跟他一母同胞的小姑娘充当再适合不过。

宋媪说手下人麻药用得略重了些,这孩子睡到如此光景,却还不见醒。

汤皇后伸手拍了怕小女郎的脸颊。她不怕这丫头不听话,毕竟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只要吓唬她,那个改名叫闫山的父亲已经被抓,就能让这小女郎服服帖帖。

不过小丫头若迟迟不醒,耽误了五日后的寿宴,便麻烦了。

汤皇后吩咐宋媪一会让人灌些清醒汤药给小女郎,便起身匆匆离开此处偏殿。

沈婕妤新丧,六皇子凤栖若年幼丧母,正需要皇后这位新母亲抚慰。

汤皇后不想再养废一个棋子,所以交代了此间事务后,便要去督促六皇子的功课去了。

宋媪殷勤去送皇后,所以二人并未发现,待她们离开后,那帷幔之内昏睡的人儿缓缓睁开了眼眸。

那双如水清澈的眼中,并无昏沉混沌,反而一片清明。

小女郎坐起,动了动自己手指,又活动着手腕,环视了周遭,嘴儿轻轻一瞥,冷然嘲笑。

义父说过,京中贵人多爱文雅,喜爱博弈解闷。方才她装睡,听贵人之言果真如此。

只是那些自诩尊贵之人大约不知,若是以人命为棋,那棋子纵然如木石蝼蚁般卑贱,一旦入局,亦有无尽变数!

一转眼两日过去,虽然宋媪办事沉稳,日日去督促那女娃,汤皇后依旧担心。

那丫头女扮男装走个过场,再假作摔下马不算太难。到时候,一定兵荒马乱,“太子”被抬走医治,断腿的真太子就可以粉墨登场。

这一切,她都安排妥当了。

可在那之前,这小女郎若露出女儿身的马脚,却要遗祸无穷。

抱持着这样的担心,在宫宴的头一天,汤皇后少不得亲自来看这民间小丫头是否学全规矩,扮相能不能被人看出。

还没走入偏殿,到了一处月门,就听到里面有女子娇滴说话:“殿下,奴家终于等到这一日,您却忘了奴家以前如何尽心伺候殿下,一个劲儿问些不相干的,却不问问奴家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汤皇后听得皱眉,甩开宋媪搀扶的手,脚下生风,快走了两步,蓄意看看是何人造次,在这守卫森严的东宫里调风弄月。

拐过门,却见以前东宫的老人儿——后来归到西宫商贵妃那里的宫女玉书正含羞带怯,脸颊绯红地靠在廊柱上。

一位半披长发,玉冠白衣,翩翩而立的不羁少年,正单手扶柱,对立而视,而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折扇,用扇骨轻挑起玉书的下巴。

只见那少年垂着狭长凤眸,浓眉微挑,嘴角噙着吊儿郎当的笑,疑惑地问:“哦,孤竟不知,被囚的幽幽四载独枕难眠时,还有个娇俏小鸳鸯在等着孤,你叫什么来着……玉书,当真是人如美玉,叫人爱不释卷,想要一翻,再翻啊……”

如此不正经的话,被少年略带磁性的嗓音演绎,如耳落金弦,又似指尖撩拨,听得人心里麻麻痒痒。那宫女玉书似乎被撩拨得心神一漾,脸颊的绯红渐浓,竟然被少年含笑的凤眸吸引,仿佛正被他细细翻阅,呆呆而立,一时出不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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