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第五辞却越发起了玩心,用各种稀奇古怪的俚语来逗她,温娴听得脸红,掰着第五辞的手掌要掐他,但第五辞反应快,笑着便闪躲开了。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等到一处阴凉地方,第五辞才缓缓放下为她遮阳的手,试探地问:“睁开眼睛看看。”
温娴解开白绫,缓缓睁眼,目光所及是第五辞清俊的脸庞,还有他嘴边那抹意气风发的笑意。
她觉得欢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惹得第五辞圈起中指弹在她的脑门。
“瞧什么呢,这么入迷。”
温娴歪头一想,呵气如兰:“觉得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可我说不出来。”
“所以这是发现我的好了?”第五辞凑近了像是要讨赏,说:“怎么样,你嫁的郎君还算合格吧。”
温娴不置可否,但不好让他太过骄傲,只说:“一点点。”
第五辞摸摸鼻尖,“呵”了一声,不满道:“话说我这张脸,配你绰绰有余吧。”
他自顾很风雅地撩了一把头发,却被忽然而过的一串风糊了脸,仓促吐出口中发丝,还呛得打了一个嗝。
温娴被逗得噗哧一笑,第五辞一看,倒也不觉得自己狼狈了,哈哈也跟着笑。
两人就这么互相玩闹了一小会儿,但温娴的身子熬不了太久,第五辞再带她去小花园中赏赏景便就没再多留,扶着她慢慢回了房。
晚间厨房的下人们捧着单子来问第五辞要备些什么菜,他坐不住跟着跑去主持大局,等再回屋,已经不见温娴的身影,逮住个丫鬟随口一问,才知侯夫人那边派人来把她接了过去,说是要一起用膳。
第五辞脚尖一蹭,又换个方向去到豫园,还没踏进堂屋,就听一阵咋呼声。
武安侯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酒,这会儿正对着娘儿俩吹嘘自己的功业。
侯夫人费力去捂他的嘴,但被武安侯一巴掌挥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跺脚又踹了过去。
武安侯当场就从椅子上栽了下去,还不等丫鬟们赶去扶,自己倒爬了起来,也不抱怨,脸上乐呵呵的,别提有多嘚瑟。
第五辞临门跨进来,嗤了一声,自报家门:“爹娘,你们的好大儿来了。”
温娴起身去看他,第五辞疾步奔过来,把她按回位置,贴心道:“你坐好,别乱动,仔细身子。”
侯夫人在旁边看着倒新鲜,禁不住调侃道:“哟,现在知道心疼人了。”
“让爹娘见笑了。”温娴羞答答回上一句,扯了扯第五辞的袖口,瞄他一眼,示意在二老面前注意分寸。
第五辞大大咧咧藏不住事,喜不喜欢总爱往明面上摆,听不进去温娴的劝,甚至还拾起她的手,落在唇边嘬了一口。
“……”看得席面上二人啧啧皱眉。
温娴顿时尴尬得脚趾都蜷缩在了一处。
第五辞往她碗里夹着菜,不时跟武安侯搭几句话,问:“爹你刚刚说死对头终于倒台了,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还能谁,可不就是那个段老贼。”武安侯仰头闷下杯中美酒,漫不经心道。
第五辞听后筷子都要握不住了,收回手,把椅子往旁边拉近些许,凑近了欲再打听点消息:“怎么说?”
“陛下不爱理政事,痴迷玄术,三天两头闹罢朝也是常事,可从前丞相还在,尚能主持大局,现在他人都已经废……”
武安侯说到此处,被一道大力的咳嗽声打断,他眯眼一瞧,又见第五辞挤眉弄眼朝这边疯狂暗示,他拍腿一想,懂了,在场还有女眷,实在不便说那档子事,只好咽下一口气,哼哼道:“废尽心血,实在难当大任,不得已只能赋闲在家,暂时做起了闲散官老爷。”
虽说两人争执了大半辈子,但乍一听此消息,武安侯不免还是生出一股唏嘘之感。
反观第五辞这边,早已乐得嘴巴都合不拢。
侯夫人一个眼刀子飞过去,痛斥爷儿俩无故乱嚼舌根,只会逞口舌之能。
“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武安侯被呛得一句话都不敢辩驳,闷头戳着盘中的菜肴,嘀咕说:“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吃饭,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些官场之事。”
温娴也同时勾勾第五辞的手心,摇摇头,示意他莫要拂了侯夫人的意,第五辞看后自然收敛了许多,捂着胸口改做痛心状,满脸可惜道:“丞相乃国之栋梁,竟被奸人残害,落得今日这般田地,着实令人惋惜啊。”
他不死心,还问:“那如今丞相不在,谁人能主持朝局啊?”
武安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说实话,把筷子往桌上一搁,瞪道:“与你有何干系,滚回你屋去。”
恼羞成怒,果然有猫腻。
第五辞心中隐约有了答案,没有挑明,依旧是那股蛮不正经的神色,借着武安侯的话给自己搬来台阶,使气撒泼:“滚就滚,我留着也是碍你们的眼。”
当然他也没忘把温娴一起带走,沿途回房的时候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噘起的弧度几乎快要和太阳肩并肩。
第五辞乐得浑身舒畅,天灵盖都快要起飞,回房用冷水净了面,刚消下身上的燥热。
可偏巧一回头,正好与温娴碰上了眼,她像是默默瞧着这边良久了,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他几步走过去,揉揉她的发顶,问:“怎么了?”
“你上次说去教训人,说的可是丞相大人?”温娴满眼不可置信:“你又把人打了?”
温娴脑子糊涂,知他一向与段循礼不对付,却不知道怎得又报复到丞相头上,平日胡闹也就罢了,现如今都敢伸手对付朝廷命官,分明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若再遭弹劾,恐怕不是一顿牢狱之灾可以解决的。
她焦急地拉过第五辞的手,等着他的回应。
第五辞也不隐瞒,索性直接摊牌了,“没错,是我干的,我承认。”
温娴倒吸一口凉气,“为何?”
“不为何。”他话中有话,但是并不想跟温娴道明缘由,只说:“我这是为民除害,纯粹当做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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