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他是个十分神奇的人,胆子又小,又爱在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
作死很有一套。
那边太久没人出声,可能也是不知道讲什么,方堰直截了当,“钱包在你那里对吗?”
对面‘嗯’了一声,似乎意识到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开始组织语言哀求:“方董,我把钱包还给您,您看在我第一次的份上放过我吧,我保证再也不犯,明天,不,今天就去国外,再也不回来碍您的眼,鼎立那里有我百分之二的股份,都给您。”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我还有几千万的存款,名下两家公司,市值几千万,全都给您,这事算了好吗?放过我吧。”
方堰吐出一口白烟,“江明溪——”
江明溪屏息听着。
“先把钱包还给我,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江明溪咬牙,知道他没有正面回答,是不满意,还有怨言,只好继续争取,“方董,我爸那里也有百分之一的鼎立股份,如果我提的话,我爸会转给我,我转给您。昨天就是个误会,我一时冲动,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原谅我这次吧。”
方堰弹了弹烟灰,“江明溪,我再说一次,现在去找个跑腿的,把钱包送来,昨天的帐,以后再慢慢算。”
江明溪捏紧了手机,知道方堰这是不打算放过他,又没有办法,他再乱来只会激怒对方使出更极端的手段而已。
他只能答应,“好。”
还是想挽救一下,几乎算是抱着最后的希望道:“方董,我还有两套房子……”
“你的钱干净吗?”
江明溪一惊,本能想到别的方面,声音都颤了颤,“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方堰嗤笑,“我什么意思,你猜不到吗?”
一张照片可以联想到那么多,江明溪这样多疑的人,无需点透,一句话就够他琢磨很久的。
方堰没再多话,挂了电话,转而打给另一个人。
那边日夜颠倒,过了很久才接通。
方堰长话短说,“盯着江明溪,他今天肯定会有动静。”
那边应了一声后,方堰再度挂掉电话,往床边去了去,将积累过多的烟灰弹进烟灰缸内。
玻璃的缸体内已经攒了几个烟蒂。
方堰眉头微微蹙起。
站起来,从床边的角度看去,烟灰缸被桌上的杂物挡住,如果不刻意或者扒开过高的杂物看,是瞧不见的。
指头上突然一疼,被烧到头的烟蒂烫了一下。
方堰将桌上的烟灰缸拉过来,剩下的烟头摁进去。
修长玉白的指头推了推玻璃缸体,将烟灰缸重新挤进杂物内,被许多东西挡住,藏得深深的。
方堰再度躺回床上,一只手抄起手机,大拇指不自觉滑动,在他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点进了相册,熟门熟路翻出一个视频来。
他反应过来时盯着那个长达十几分钟的首页画面已经瞧了好几秒。
想了想,干脆再看一遍。
视频是一个过路的人拍的,那人站在学校的外面,碰到一起校园霸凌,想管又不敢,只能躲在角落里隔着铁网偷拍。
被欺负的是个戴黑色老土眼镜的少年,身形比周围的同学小了起码一圈,几乎毫无反抗之力,被人摁在铁网上。
拍摄视频的主人有一瞬间的犹豫,想站出来,顾虑着什么,又退了回去。
手机仅一晃的功夫,再抬起继续拍的时候,一个穿着南阳二中校服的女孩路过,朝里看了一眼。
几个施暴的人注意到,嚣张骂道:“看什么看,小心连你一块打。”
后面的人跟着叫嚣:“还不快滚,别以为隔着一层网打不着你就安全了,小心哥哥跳出去弄你。”
他没有跳出去,但是那个被骂的女孩也没有走。
她抬头望了一眼高达两米多的铁围栏,突然放下左手的塑料袋,右手的篮球也搁在一边,人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助跑如风一般陡然过来,踩着铁网借力几步,翻过顶峰一跃跳了下来。
方堰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是正中午,太阳很大,有人顶着烈阳,散发着光芒,从他头顶越过,稳稳落在他不远处,动作干脆利索,身手敏捷矫健。
大概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少女从口袋里掏出拳带,匆匆往手上缠了几圈问:“我自己进来了,要打我吗?”
几个混混看看她,再看看两米多高的围栏,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打我的话,我要打你们了。”
她不是说着玩的,真的跟人动了手,拳拳到肉,每一击都朝着要害,几下而已几个混混已经尽数倒地哀嚎,只有她一个人还站着。
她进来好像只是心血来潮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话,瞥了角落里的他一眼后又翻围栏拿了搁在一边的方便袋,夹好篮球大摇大摆离开。
那天方堰刚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被人半胁迫半拉扯到了角落,手里还抱着一大堆的作业本,哗啦啦散了一地他都没有留意。
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少女身上。
如果说这个世界对他来讲是黑白色的,所有的一切都枯燥乏味,如同一滩死水,不起半点波澜,那么余遥就是一抹色彩,陡然出现,然后划开灰败,激起涟漪,强势让视野多了些亮彩和趣味。
她耀眼的如同东升的太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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