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这样忖度着,余丰年也就没拒绝,只说:“那给儿子先带上,若是用不上,回头儿子再带回来。”
余乔氏立即笑着说:“我这就去拿,全给你带上。”
余乔氏高高兴兴拿钱去后,余秀才不免想得深远些,又多叮嘱了儿子几句:“盛京是京都城,那里头贵人多。你便是受了上头器重,借调过去的,也得凡事多留个心眼,千万别得罪了贵人。”
余丰年虽不是官,但毕竟也在县衙混迹了这许多年。大大小小的官员,他也算见过几个,所以在为人处世上他还算圆融。
听了父亲教诲,余丰年忙应说:“是,儿子定谨记在心。”
*
提前赁好了一辆马车,隔日一早寅正时分,天还黑乎乎时,余丰年就从县城出发了。路上片刻不敢耽搁,赶了大概大半天的路,差不多下午未初时分到的京城。
赁的马车没进城,余丰年在城门口付的车钱。进了城后,寻了个路人问路,然后徒步找到了提刑司衙门。
余丰年寻过来时,傅灼正好就在衙门里。听属下来禀,就即刻命人将余丰年带到他跟前。
皇城贵气足,余丰年小城来的,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世面,不免有些惶恐不安。惴惴跟在衙役身后,余丰年也不敢东张西望,但凭着感觉也能感觉得到,这提刑司衙门要比他们县衙的衙门大好几倍。县衙几步路就走到头了,提刑司衙门却要穿来穿去走许久。
总算听见前面带路的衙役说到了,余丰年余光瞥见上位上坐着个着绯红官袍的年轻男子。未敢抬眼去细看,余丰年忙抱手驼腰先请好道:“草民余丰年拜见傅提刑。”
傅灼合上手中正看的公文,抬眸打量了一番堂下之人后,便问:“借调文书可带了?”
余丰年闻声立即从包裹中拿出文书来,然后双手奉上。一旁衙役接过文书,送到了傅灼手上。
确认过文书后,傅灼又递了回去,这才开始谈正事,道:“你来的正好……”正想说可即刻就去停尸间看看,忽又想到才过用午食的点没多久,犹豫了一瞬,便吩咐身边的衙役,“去拿一份饭食来。”
余丰年倒还算机灵,晓得这个时辰上峰应该已经用过午食,这份怕是拿给他用的,余丰年忙说:“草民路上带了干粮,午食已用过。草民知道衙门里案子多,也着急,不若即刻就随傅提刑去看看。”
既如此,傅灼也就没再跟他一再推诿,只说:“那此番就先屈就一下,待晚间再摆筵招待余仵作。”说罢傅灼让衙役去叫常舒过来找他,然后当着余丰年的面,傅灼直接提了秋穗道,“回去告诉秋穗一声,就说她兄长已经进了京,要她不必再盼着。现下衙门里有公务,他兄长暂且抽不开身,叫她备上好酒好菜,晚上我在府上招待。”
常舒应了是后立即退了下去,余丰年听了傅灼这样一番话,却有些心惊肉跳。
妹妹之前的来信中,一直说的是做侯府老太太身边的女奴,怎生听眼前之人方才这番话的意思,倒像是妹妹是在他身边伺候了?
这伺候主母和伺候郎主可大不一样,尤其是妹妹如今还到了年纪。
二十岁的大姑娘,原伺候老太太伺候得好好的,却突然被调到郎君身边侍奉,这实在不得不令人警醒。再联想到早几年前就写信叫她赎身回家,却迟迟没有下文……余丰年心里不免也有了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但他是极谨慎的性子,纵是心中再有疑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问自己的上峰。
他只能弯腰抱手感激道:“多谢傅提刑体恤,草民实在受之有愧。”
而傅灼呢,傅灼看了他几眼,大概也能猜测到他此刻的心中所想。不过此事说来话长,且眼下是忙公务的时间,聊私事也不合适,所以傅灼想,还是等晚上他们兄妹见了面,让秋穗自己同她兄长说。
这样想着,傅灼便忽略了他眉眼间隐隐存在的几分担忧,直接说:“先去看看死者。”
余丰年闻声,忙回了神应是,再不敢多想旁的。
作者有话说:
当当当当,感谢大家支持正版,这章继续掉落30个红包~
下一章更新在中午12点哈~
哼哼,这两天请接受我的更新轰炸,别被吓到噢~下章见~
感谢在2022-04-23 11:47:26~2022-04-28 17:41: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院子、成为高冷仙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懒洋洋发个呆 50瓶;鱼鱼爱吃鱼 14瓶;苦味西瓜汁、采薇 6瓶;lucyh 4瓶;蓝天白云、沙发爱变形、点点1860 3瓶;elle_zj1979 2瓶;@@、frankkkkk、回甘、马腊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三章
秋穗那边, 得了常舒差人捎带回来的信儿后,酉初不到,就立即去小厨房里忙开了。
虽然郎主说让备好酒好菜, 但第一, 于秋穗来说郎主平时的用度就已算是极好的了。第二, 郎主这样说是客气,她不能真把主家的这份客气当成是福气, 再说哥哥又不是他的贵客, 他能在家摆筵招待就已是极大的恩典了, 她又怎能蹬鼻子上脸, 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呢?
所以今日的这顿夕食还同之前的差不多, 不过就是秋穗更用了点心而已。
傅灼今日比平时大概早一刻钟到家,他领着余丰年回来时,秋穗还在厨房里忙碌着。常拓过来传话说:“郎主说客人已到, 一会儿秋穗姑娘做好饭食后, 拿去花厅便可, 郎主要在那里待客。”
马上就能见到哥哥了,秋穗心情激动, 但却努力克制着, 她应了常拓说:“我知道了。”
如今渐入秋, 天比从前黑得早了些。待秋穗忙好所有提着食盒出来时, 外面早不见了霞光,天呈一片深青色。
傅灼差人收拾出了间客房来给余丰年暂作歇脚用, 顺便交代女奴打了热水送过去。与此同时,傅灼也先回了书房, 在净室里洗了澡换了身衣裳后, 才重又折返回去。
秋穗提着食盒往花厅去的路上, 恰就遇上了刚洗完澡从书房出来,也正往花厅去的傅灼。
朦胧月色下,傅灼一身靛蓝的圆领袍,发丝微湿,只以玉簪束了半边散在身后。二人从不同的小路过来,遇上了,傅灼便朝她望了过来。
秋穗还是头一回见郎主将头发散下来,这会儿穿着身居家的常服,衬着月色,无端添了几分平时没有的温柔,倒真有几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意思。秋穗不敢多打量,也不敢细想,忙加快步速主动迎过去请安。
傅灼让她起,然后背着手继续往前走。秋穗见状,便落后一步跟上。
傅灼回身望了她一眼,见她跟在了身后,便说:“今夜便叫你哥哥在府上先住上一晚,等明日再去衙门里的官宿住。今夜你也不必值夜了,你和常拓换一下,明天你再过来侍奉。”秋穗明白主家的意思,心中念着他的好的同时,忙应下说是。
见郎主说完这些后便没再说话,秋穗悄悄望去,偷窥他脸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