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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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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秋穗说的直接又干脆,她想这位赵大人应该不会再曲解她的意思了吧?

赵植听后,似不可置信,又再次沉默住。

对秋穗所言这些,他是不太能理解的。他既承诺一定会给她铺面和私财,她又何必再自己辛苦着去抛头露面?

所以,赵植又再承诺道:“日后但凡如贞母子有的,娘子也同样都有。”又说,“我知道娘子心中的顾虑所在,但我对娘子既做了承诺,日后必不会食言。”

秋穗望着他,其实是有些无奈的。

正犹豫着是暂且先不提,就此算了,还是说要再严肃认真着些继续同他说下去,就在此时,院门外面响起了一声马儿的嘶鸣声。紧接着,便有人叩门。

秋穗狐疑,不懂为何这么晚了,竟还有人登门。

略朝赵植欠了下身后,秋穗便趁机越身而过。而赵植见状,自然也跟着走过去了几步。

拉下门闩,门“吱呀”一声打开,当望见立在门外的那个高大的黑影时,秋穗惊得都呆住了。

恍惚间,她有种自己其实是在做梦的错觉。

“郎主?”秋穗不可置信的唤了他一声。

傅灼抬眸淡淡朝秋穗身后之人望了眼,而后复又垂眼,视线落在秋穗身上,似笑非笑问:“怎么,才别不过十数日,就不认识了?”

“不,不是。”秋穗总算从惊讶中拾回了理智,她忙朝傅灼福身请礼道,“民女见过傅大人。”

傅灼却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秋穗闻声,又忙让过身子,十分诚心的邀请他进门。

而这时,余家其他三个人也都闻声迎了出来。余家夫妇听说面前这位英俊挺拓的贵公子便就是侯府里的郎主,也就是衙门里的提刑大人,是儿子从前的上峰,女儿从前的主家公子……夫妇二人十分受宠若惊,忙热情又恭敬的邀他进去。

傅灼让常拓去将两匹马拴好,他则先随余家一家人进了屋。

经过赵植身边时,傅灼下意识朝他探去一眼。只可惜,赵植这会儿在傅灼跟前是低着头的,也就并没察觉到这意味深长的一眼。

傅灼被余家夫妇拥着往堂屋去,秋穗不凑这个热闹,则落后了几步,恰同赵植同行在了一处。

傅灼左右探她并没瞧见人,便驻足停步,回过身子望回来。这会儿月色下,见他们二人并肩而立,倒像真成了夫妻一般。又再想到午间时常舒带回去的话,傅灼心里顿时又更不是滋味了些。

但夜色很好的遮掩住了他的情绪,待他自己消化了内心的不爽后,再开口说话时,也就没什么异样了。

没提秋穗,他只是点了她身旁的赵植问:“这位是?”

余丰年忙站出来,拱手回话道:“回提刑大人,这位是叶台县县丞赵大人。”

“哦?是赵县丞?”傅灼装着才将人认出来的样子,他从容立在屋檐下,背着手,镇定自若道,“本官明日正想要去县衙里看看,不想先一步遇到了赵县丞,可是巧了。”

被点了名,赵植自然上前一步回话:“下官恭迎提刑大人。”

傅灼则笑,抬手朝他招了招:“既是叶台县县丞,不该站在外面,该坐一处说话才是。”

“是。”赵植见状,自然跟上了几步,站去了傅灼下手边。

傅灼目光掠过秋穗时,故意胶着了会儿才挪开,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即便天已经黑了,但秋穗仍隐隐感受到了他投来的目光。惊讶之后,秋穗也并没多想。

男人们都进了堂屋围着炉子坐着吃菜喝酒去了,秋穗不想也不便去凑这个热闹,只能又同母亲一起进了厨房。

还有最后两三个菜,炒了端过去,也就没什么事了。

余乔氏正要下油炒菜,秋穗从她腰上解了围裙,系在了自己腰间。

“我来吧。”

秋穗想的是,傅家郎主待她不薄,如今既来了他们家,他又还算喜欢吃她做的菜,她也阖该亲自下厨为他做上两道。哪怕不看在别的上,只看在他今日特意差人送还了她的十两银子月俸上,她也该为他下这个厨的。

见女儿要亲自掌勺,余乔氏则退去了灶膛生火烧锅。

对这位提刑大人的突然造访,余乔氏也很好奇,不免要问女儿:“你可知他今日是为何而来?上午才差人送了银子来,这会儿他自己又亲自过来……实在想不通缘由。”

秋穗也想不通。

不过她觉得傅家郎主的心思和行踪也不是她能摸得透的,索性也就没多想。就觉得,他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在。他来做客,他们就热情款待就行,实在无需多想别的,徒增烦恼。

所以秋穗道:“像他这样的人,每日都很忙的,常常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既来了叶台,想来是这里有什么公务在吧。左右有爹爹和哥哥招待他,也无需咱们去周旋。”

余乔氏认真想了想,觉得女儿说的倒也对。不再提傅提刑,余乔氏则又谈去了赵植身上。

“方才瞧见你们二人在外面院子里说话,他可是对你说了些什么?”余乔氏目下最关心的就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了。

提起这个来,秋穗十分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见女儿似乎情绪不对,余乔氏忙问:“怎么了?”

秋穗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同母亲说了:“我也说不明白,但我总觉得同这位赵大人之间怕还是欠缺了点缘分。也不仅仅是他娶过妻室且膝下已经育有一子一事,即便没有这些,我觉得恐怕同他也难成。”

这桩亲事成不成,都不打紧。重要的,还是女儿后半生要过得好。

所以听女儿越发有了不满之意,余乔氏也并不着急,只是细细关心着问:“可是为着什么事?”

秋穗就如实把自己方才在外面院子时同赵植说的那些都讲给了母亲听,说完后,她也顺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意思来。

“这已经不是他应不应的问题了,是他压根对我提出的这个要求感到不可思议。可能他觉得我的行为很难理解吧,他想娶房夫人回去,就是要安分守己着呆在内院做他的贤内助的,就像他的结发妻子那样。”当然秋穗也知道,凭他的身份,和他的家私,他是完全有本事给自己的老婆孩子一份安稳富庶的生活的。

所以他才会费解,才会不明白,为何明明生活无忧,却还要去外头抛头露面,赚那样的一份辛苦钱。

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他们在某些事情上,想法分歧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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