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2)
孙夫人心中自也有自己的盘算在,他们孙家没有适龄可婚嫁的女郎,但却有适龄的郎君。既是求娶余家女郎,那他们孙家又为何不能自己登门求娶,而非是帮高家呢?
再说,他们高家除了老二还算有些出息外,旁的又哪个能拿得出手?这老太太还偏偏择了个混不吝的六郎,这不是成心叫她登门去找骂吗?
就他们家那六郎,狗都嫌弃,还敢妄想人家的闺女?
孙夫人这边婉拒了高家后,转头便直奔了县令家的门。她也有心想求娶余家的女儿,所以特意登县令家的门,想请县令夫人出面保媒。
如今圈里没人不知道,县令家的千金,是许了余家那天才少年了。余家和马家,已是亲家。
但马夫人也不是蠢笨的,她心中既明白孙家同高家一样,都是怀着攀附的心意求的亲,根本不是冲着女郎本身的人品去的,自然不会蹚进这趟浑水去。所以,马夫人仍是拿了之前对高家的那套说辞,又拒了孙家。
“原你找上我的门,我不该拒的。只是,如今我们家同余家已是亲家,便实在不好再插手此事。不为旁的,就怕日后几家生了嫌隙,彼此都不好相处。所以,孙夫人还是另寻旁人吧。”
孙夫人不肯死心,仍劝着道:“我那幼子夫人你是见过的,不说多好,但也不差。如今又正适龄,恰又有余家那样的一门好姻缘,我便急着想立刻寻个体面的人从中周旋,赶紧给两个孩子定下的好。”
不说余家人怎么看孙家那位三郎,反正就她来说,是绝对看不上孙三郎的。为人倒的确看着老实憨厚,但个头也忒矮了些,长相也颇为寒碜。若叫他们夫妇把兰娘许给那孙三郎,他们是绝对不愿意的,既如此,又怎能去祸害余家的娘子?
碍着脸面,马夫人不好说实话,只能仍是含糊着推却,说自己不好保这个媒。
孙夫人见实在说不动马夫人后,便只能讪讪告了别。马夫人仍陪着笑脸,亲自送她到门前。
但转身,她就命家丁备马,她立即往溪水村余家来了。
孙家和高家如今的意思,她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知道,自然没有瞒着不告诉余家的道理。何况,她见他们两家都未死心,说不定很快就又寻了别的媒人登门提亲了。
而余乔氏听后,简直都气笑了。
“他们当我们是什么人家?是那种不顾女儿死活,随随便便就卖女儿的人家吗?”一想到这两家心中打的如意盘算,余乔氏都气得发抖。
马夫人也说:“谁说不是呢?我听了都气。我也是有女儿的,我只要想到有人这般算计我的女儿,不拿她当人的去打她的主意,我就火冒三丈。他们的小算盘,真是打得方圆百里外都听得到,还当谁是傻子不成。”
余乔氏渐渐气消了后,倒算冷静了下来。如今有两门亲家撑腰,她自然也不怕了那高家、孙家,她不信若他们家不肯,他们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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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孙家既知道高家想求娶余家女儿, 为了不落下乘,自然会快高家一步。所以孙夫人见县令夫人这边行不通,回去同自家老爷思量了一番后, 索性直接寻了溪水村的保长夫人充当这个媒人。
次日就又来了溪水村, 直接寻去了保长家。孙夫人心里是着急的, 怕被高家捷足先登,所以直言央求了保长夫人即刻去余家说媒。而她呢, 人也没走, 就等在了保长家静候佳音。
保长夫妇想着, 虽余秀才家一门父子三个都极出息, 但凭孙家的家世背景, 他们孙家的郎君配余家的女儿,那还是配得的。又见孙夫人亲自来求,保长夫人没有不应的道理, 所以即刻就撂下了手中的活, 应了她的话, 去了余家。
一个村里住着,原就时常有串门, 所以见保长夫人来家中做客, 余乔氏也并不好奇, 只热情着邀她进屋去坐着闲叙家常。
如今余家的一些事儿, 保长家也是有所耳闻的。知他们家近来常有贵人出入,家中女儿还买了马车, 日子肉眼可见的要比从前好许多。
一进院子后,见院子里归置的也极好, 屋里更是有钱烧了炭火来取暖, 保长夫人四下环顾一番后, 也笑着说:“不过才两三个月,你家日子便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想是你家秋娘带回来的福气。自打她从京中赎身回来后,你家这好事便一桩接着一桩,从没断过。”
余乔氏心里自然也知道是托了女儿的福,但人家夸,她不好自己也接着夸,就只能谦逊了几句,然后请保长夫人坐。
保长夫人坐下后,四下里望了望,又问:“你家秋穗呢?这会儿没在家?”
有了昨儿高家那事,之后又从县令夫人那里得知了高、孙两家的盘算,这会儿又见保长夫人一来便打探女儿,余乔氏心里不得不留了个心眼儿。
她一边仍笑着应酬,一边问:“夫人此来,是寻秋穗的?可有什么事?”
保长夫人笑着说:“是大好事儿。你可知道县里城东头的孙家?”
余乔氏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她脸上笑意凉了下去,心也冷了半截。
“孙家啊。”余乔氏反应淡淡,兴致也明显不高的样子,“他们家咱们叶台县有些名气的乡绅富户,自是知道一些的。”
保长夫人原以为余家反应会很热情,却没想到,竟吃了个冷。她犹豫了一会儿后,索性直说了。
“今儿一早,那孙夫人便寻到了我家来,说是瞧中了你家秋穗,想托我保这个媒。我想着,孙家好歹也是咱们叶台县上的大户,若秋穗能许给他们家的公子,下半辈子可是不愁了。不但如此,日后你们家那三位读书考试的花销,也是有了着落了。”
余家同马家结亲一事,也就是县城里的上流圈子中传开了,自是马家传出去的。而余家低调,对外并没同谁说起过,所以,村里几乎没人知道他们家同县令家结了亲,就更不要说同京中正三品大员家的事儿了。
保长夫人今日这番话,多少也算是为余家考虑。
知道他们家缺钱,偏父子几个都有读书的天赋。若能得一门贵婿撑腰,日后读书考科举的钱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余乔氏知道保长夫人是没什么坏心的,不过是被蒙在了鼓里,叫孙家的当了枪使。所以,她对保长夫人并无成见。
听她这样说,余乔氏便道:“可是昨儿……这孙夫人才身为媒人的身份,为那高家来向我家大郎提亲。”
保长夫人:“……还有这事儿?”她忙说,“我却是不知道的。”又不明白地问,“既是帮高家来向你家大郎提亲的,怎么突然又转身就托了我来给他们家三郎向你家秋娘提亲?或许……是昨儿瞧见了你家秋娘,觉得姑娘家极好,她自己瞧中了,今儿便急急来寻我做这个媒?”
余乔氏索性也不绕弯子了,直言说:“她昨儿连见也没见到我家秋娘一面,又怎会是瞧中了她的人品。许是……见我们家大郎二郎如今都说了一门还算不错的亲事,她便也动了联姻的念头。”
保长夫人听了这话后,才想起来问一句:“你家大郎二郎都已经婚配了?”见余乔氏轻轻点了下头后,保长夫人也很意外,“倒是稀奇了,你们家连定两门亲事,我们一个村住了几十年了,竟一点消息都没得到。不知……定的是哪家的小娘子?不是咱们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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