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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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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放榜成绩出来还要再有几天, 秋穗想着,反正也就这几天了,既然回家来了, 那就多陪陪家人好了, 没必要太急着赶回去。酒楼那里有春禾和意柳, 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就算真有什么, 傅郎人就在京中, 他肯定也会伸手帮衬一二。

所以, 这几日秋穗就难得的好好享受了一下悠闲时光。

陪陪父母, 做做饭食, 继续研究研究新菜品,很快一天就过去了。

家里这几日哥哥和弟弟都看不到人,二人都趁着这段日子的难得悠闲去陪未婚妻去了。他们四个也极力邀请秋穗一道出门去玩, 都被秋穗拒绝了。

他们一个两个成双成对的, 她去凑那个热闹干嘛?

难得的, 趁如今这些日子,她多陪陪父母多好。

秋穗每天会花上两个时辰呆在厨房, 今日新做了道甜汤, 甜汤里加了碎冰, 吃进嘴里凉凉爽爽的, 很是能解暑。秋穗做好后从厨房端了出来,陪爹娘一起吃。

余乔氏尝了一勺后, 不住点头:“好吃!这可太好吃了。”然后又多吃了几勺。

余秀才见状,也忙捏起小勺去舀了手中盏建里的汤来喝。他斯文一些, 细细品尝后, 也不住点头。甚至, 还有文采的夸了几句,表达自己吃完的感受。

秋穗笑说:“这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一道甜品,旁人都还没尝过呢,想着先给爹爹娘亲尝一尝。既你们都觉得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二老丝毫都不浪费,将手里盏建中的甜汤都吃完后,才抬起头来继续同秋穗说话。

“你好不易回家来一趟,还日日呆厨房里头忙,也累,不如跟他们一起出门去玩儿。”余乔氏心疼女儿,也想女儿能好好歇上一歇。

秋穗却笑:“他们成双成对的,我去凑什么热闹啊。再说了,我平时就陪在爹娘身边的少,如今有这样单独陪你们的机会,我就只想多陪一陪你们。”秋穗自己心里也知道,要不了几个月就要嫁人了,虽说嫁了人后也能常见到父母,但到底不比这样的日日陪伴啊。

所以眼下的这段时光,她是珍惜且享受的。

就这样安安静静陪在父母身边,尽一尽孝心,多好啊。

余乔氏懂女儿的心思,不免也感慨:“要说三个孩子中,爹娘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虽然你如今日子是过得不差,但也不能抹平当年家中连累你受的那些苦。丰儿虽说也吃了不少苦,但好歹是在身边,能日日瞧见。你啊……你受的委屈实在太多了。”

说起过去的心酸事,又想起女儿不久将嫁人,日后这样母子静处的时候再难能有,余乔氏不免难受落泪。

秋穗说:“娘,您别总记着我受的委屈啊,您得记着我落到的好。您瞧,若不是当年我去了侯府当女婢,又如何能有如今这段良缘呢?很多事,都是命中早就注定了的。再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很多事情,哪里能那么明确的就分出好与不好啊,有时候吃点亏,说不定就是有后福呢。而且,我在侯府这些年,老太太待我跟亲闺女似的,我日子过得不比在家里差。除了会想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安儿外,其它没有哪里是不如是的。”

余乔氏当然知道女儿在侯府里过得很好,她难过的是,这些好却不是她这个母亲给的。侯府里的老太太拿她当亲闺女待,那是人家老夫人弥补了女儿成长时期所缺失的母爱。

而她呢?她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

但这么高兴的日子说这些,也委实不好。所以,余乔氏忙抬手抹了眼泪,又笑起来。

“既然傅家着急,那到时候就定了先办你的大事。不过如此算来的话,咱们家如今也该带着准备起来了。什么床啊,柜子啊,梳妆台啊等等,这些都是要提前订好、做好的。”成亲拜堂之前,这些大件的物什是要先送去夫家的新房的。

“正好趁着这几日你在家,娘同你一起商议商议,就把这件事给先办了。”

定下来这件事后,余乔氏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地了,但她很快又去操心别的了。

“快要到放榜的日子了,也不知道,你们父子三个到底考得如何。”

一旁余秀才倒是淡定从容得很,他见妻子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操劳完这件事后又去操劳另外一件,便笑着说:“放心吧,考都考完了,结果早注定了。不管是好是坏,现在急也没用。”

余乔氏不免要唠叨几句:“两个儿子都是随了你了,竟一点不把这事儿放心上。这要是搁旁人家,早急得火烧眉毛,饭都吃不下了。你们父子三个倒好,吃得好睡得香,竟还有心情天天出去玩儿。这大热天的,也不怕叫二位娘子着是暑热。”

听妻子在耳边唠叨,余秀才一点不嫌烦,反倒是笑容谦和。

他说:“立秋过了,天没那么热了。而且,我瞧那二位闺女也开心得很,并没觉得热,就你瞎操心。”

余乔氏说:“是是是,是我瞎操心了。回头你们若是皆落了榜,可别在我跟前哭。”话才说完,她赶紧自己连“呸”了三声,然后还重重拍了下桌子,口中碎碎念起来,“神天菩萨恕罪,万要赎罪,定要保佑我家三个男人皆榜上有名,高中举人大老爷。”

见爹娘拌嘴,秋穗笑着坐一旁也不说话。这样清闲又安静的日子,多好啊。

日日都窝在家中,秋穗也觉得闷。所以,等傍晚太阳落了山时,她也会出门去各处转一转。

小城也不大,常常走几步就能碰到相熟的人。秋穗出了门后沿着路一直走,却在路边遇到一个小男孩儿。男孩儿蹲在路边玩儿,秋穗左右望了望,见天都快黑了,四周也不见有大人在,她怕这孩子会被人贩子拐走,便迎了过去问:“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里人呢?”

小男孩儿蹲在路边拿树枝戳蚂蚁玩,闻声抬头望了过来。见眼前是一张陌生的,但却漂亮的脸,小男孩眨了眨眼,然后便乖乖说:“我在等我爷爷奶奶。”他又说,“他们去买东西了,叫我在这儿等他们的。”

秋穗又再四下望了望,还是不见有什么年长的人,便索性也蹲了下来,挨在他身边,陪着他。

“你在玩什么?”秋穗问他。

“蚂蚁啊。”男孩儿说,“好像要下雨了,它们在搬家呢。”

秋穗小时候也喜欢玩蚂蚁,所以此时此刻,见到此情此景,她有点像是突然跨越时间,回到了孩童时期一般。

虽说是很久远的事了,但如今细想来,也还是会记得一些的。

秋穗一边陪他玩,一边耐心的等着他家人来接。可直到天边的晚霞早已褪去,天幕渐呈黛青色,也仍不见有大人来找。

秋穗觉得这样等下去也不是法子,便又问男孩儿叫什么名字,还记不记得家住哪里。

男孩如实告诉了秋穗,说:“我叫叶青白,家是五山镇的。”

姓叶,又是五山镇……突然有个什么念头在秋穗脑海中一闪而过。想再细问一问他爹是不是叫叶凌修,又觉得实在没必要,于是就没问出口,只是起身说:“天已经晚了,你家人可能忘了你在这儿,怕这会儿也在着急找你呢。既然你知道家在哪儿,我送你去县衙吧,让县衙里的衙役送你回家。”

小男孩儿叶青白总算也抬头望天了,他见的确很晚了,于是就说:“那好吧。”然后把自己的手送到秋穗手中,让秋穗牵着他走。

秋穗笑了笑,就握住了他手,然后二人慢悠悠的朝县衙去。

把孩子送去了县衙后,自有县衙里的人来管,秋穗也就没再掺和此事了。她见天黑了,便立刻回了家。

次日,叶家却来了人了。

叶青白正是叶凌修的儿子,昨儿是叶家老夫妇两个带他进城里来买东西的,结果因为一点事就忘记了孙儿也跟在身边,等回到家时才想起来。然后一家子就炸了,正要急急忙忙再赶进城来找,却见一个衙役领了孩子回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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