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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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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盛安。”乔青青将头靠在邵盛安颈窝处,闭上眼睛。

永夜第一天,就这么平淡无奇地过去了,这一刻乔青青的心一片宁静,这一夜她甚至做了一个好梦,哪怕醒来时完全不记得梦境内容了,她仍记得,那是一个好梦。

第93章

第二天起床, 邵母当然没有如愿见到日出,她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邵盛安抽时间给七楼装灯, 就算没有太阳, 家庭种植与养殖事业也不能放弃,装好led灯后连接发电机,按下开关,七楼就一片透亮, 灯光下蔬菜显出勃勃生机, 鸡群在灯光下精神地吃饲料。

“每天照八个小时就足够蔬菜和鸡群用了。”乔青青说。

之后他们再用厚厚的遮光窗帘包住窗户, 这样家里就透不出一点光了。

平安社区里不仅他们家有开灯的条件, 站在天台上往四处看, 能够看见某些人家里也有光亮,空中隐约有发电机运作的嗡响。

“可是还是好黑啊。”邵盛飞问乔青青,“妹妹, 太阳睡觉去了吗,为什么不出来了?太阳什么时候出来啊?”

乔青青说:“太阳睡觉去了, 等它睡够了就会起床的。”

“哦,太阳好懒啊,我就没有睡这么晚, 早睡早起才身体好。”

邵盛飞童言稚语,乔青青常能从他身上得到放松与宁静。她笑着拍拍邵盛飞的肩膀:“走吧, 我们下楼去, 我听见空中有东西靠近了。”

三人下楼,刚关上天台的门,下一刻就有东西撞上门板。

“是乌鸦, 你们后退一点。”

邵盛安将门打开一条缝, 左脚坐手卡着门, 右手拔出腰间的刀。乌鸦使劲探头进来,被邵盛安手起刀落砍断头。

“弟弟!桶!”邵盛飞哒哒跑下楼,哒哒抱着桶上来。

“谢谢大哥。”邵盛安将乌鸦尸体丢进桶里,重新将门关好。

三人回到六楼,邵母正将紫外线烘干机里的衣服拿出来。

“这几年衣服都没办法晒,唉,衣服总要用紫外线烘干机烘,多费电啊。”从永夜的恐惧中缓过神后,邵母将视线重新落到现实生活上,永夜的到来无疑再次拔高他们的生活成本,就算家里的积蓄够多,这样挥霍也足够让人不安的。

“妈,这是必要的消耗,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邵盛安笑着说。

永夜前几天,幸存者基地再次陷入恐慌中。

永夜的确很可怕,它似乎没有带来直接的伤害,但失去光明对人类来说是一种作用于心灵的魔法伤害。在人类的传承里,光明是非常重要的,遇到再多困难,只要坚持下去就能见到“希望”的“曙光”,亦或是今天再艰难,熬过去黑夜后终将迎来新的一天,新的一天里有什么?有初生的太阳,有驱散一切黑暗的光明。

人类血脉里向往光明,永夜让一些幸存者心生绝望。但这几年来,让人恐慌的事情多了去了,经历得多,幸存者们的承受力就越强,只是天黑而已,跟以前那些危险相比不值一提!有些人很快适应新的环境,对此做出反应。

面对永夜,基地高层早就有所准备,计划都做了好几轮了,永夜一到来,各处就迅速做出反应,首先是电力供应,加急赶出来的风力发电装置启动,保证核心区域与关键产业正常运行。医院供电正常,工厂照常运转,农科院中关于无光照种植的项目也有了初步进展……盘点了一圈,罗市长松了一口气,基地整体还算平稳,而他力排众议促成各种计划承担的压力,在这一刻终于全数卸除,事实证明他的坚持是正确的。

熙城幸存者基地这个庞然大物,仍坚强地运作着。

邵父在厂里的生活几乎毫无变化,放假时他和工友结伴带着工资离开工厂,他有手电筒,能够将路照清楚。大家边走边闲聊,很快走出几百米,前面有手电筒光照过来,车轮滚动声中,一个熟悉的人影慢慢出现在眼前。

“盛安!”邵父眼前一亮。

“爸爸!”邵盛飞从车后座上跳下来,将手上的自行车放到地上,大步朝他奔来,边跑边招手,“爸爸!”

“爸。”邵盛安单腿点地停车,“我们来接你了。”

“怎么用得着你们来接,我自己回去就好啦。”邵父乐呵呵地摸大儿子的头,邵盛飞弯着腰低头给他摸,闻言大声说,“弟弟说现在天黑黑,坏人好多!所以要来接爸爸下班回家。”

一直在厂里安稳工作的邵父等人,在永夜后生活几乎没有改变,反正白天他们都在上班,车间里有灯,晚上下班后回宿舍睡觉,也不在意暗不暗的问题,太亮了反倒睡不着觉呢。

因此,才离开工厂不过几百米里的他们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邵父笑着跟工友们打招呼:“我儿子来接我了,那我就先走啦。”

“老哥再见哈!”

“知道你有儿子接,羡慕死了!赶紧滚吧你!”

邵盛安将邵父的行李绑好,由邵盛飞载父亲,三人两车快速离开。

开始时,邵父还没有什么想法,结果十分钟后他们就遇到了劫匪,邵盛安用弓弩逼退对方,对方有一人被射中,退走后留下了地上一连串鲜红的血迹。

至此,邵父终于明白,外面更危险了。

“怎么没有治安队呢!”他着急地问。

邵盛安说:“治安队忙不过来,爸,下回你来上班记得要把弓弩带上了。”

“带上,我肯定带上,就是不知道厂里让不让带啊,你忘啦?我们进去要安检的。”

“我记得,到时候我送你过来,顺道问一下保安亭能不能寄放,如果不能的话也没关系,我和大哥每次都会来接你的。”

“那多麻烦。”邵父不太乐意,自己是做爹的,怎么能让儿子放下工作来接?说出去多不好意思啊,他忙说,“回头我一定问,我想应该是可以的,我隔壁一个工友每次从家里回来都带砍柴刀,每次都被保安亭扣下,放假的时候才还,弓弩应该也一样的嘛。”

回到家里时,邵母已经烧好热水,邵父先洗澡换衣服,然后开心地让家人们一起来拆他的工资。永夜的危险带来的烦恼暂时比不过合家团聚的快乐,哎呀干嘛要时刻发愁呢?邵父将烦恼抛在脑后,招呼他们:“铛铛铛!你们看这是什么?”

工资里有米面粮油和厂里生产的罐头,被邵父举起来的罐头是新款,邵盛安接过翻看瓶身:“老鼠肉?”

邵母震惊:“老鼠肉?!”

“不是吧,老鼠肉吗?老鼠肉也能做罐头了?”乔诵芝也不可置信地提高声音。

邵父分到两罐肉罐头,邵母拿起剩下那罐和乔诵芝一起看,瓶身上明晃晃印着的还真的是老鼠肉罐头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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