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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勇刚才被批评了,现在就很想表现一下,说:“我先说吧!我认为死者是自杀,事实已经很明确了——刘怀信发给张良伟的短信,还有他遗书里的那句话:【但愿我的死,能够赎罪】。去年张希钰的死一定有隐情,和刘怀信有关,他内心有愧,约张良伟来就是当面以死谢罪。而且我还想大胆地、不太正能量地猜测一下,刘怀信的年龄其实和学生相差不算太大,他去年才27,长得也不错。”他点到即止,不再说了。
闫勇身旁的周扬新,平时笑眯眯的,讲话也油腔滑调,可一讨论案情,两道剑眉就拧起来,显出几分难得的英气。他立刻反驳:“你这个推论说不通!一个自杀的人,怎么会准备茅台酒,洗菜做饭?菜才洗了一半,肯定是有突发事件打断了他。我同意你的部分看法:刘怀信和张希钰的死有关,约张良伟来,是要坦诚事实,所以准备了酒菜。但是张良伟看起来很可疑,突然看到学生老师的尸体,你们觉得他的反应正常吗?非常不对劲!也许正是他俩一言不合,张良伟杀了刘怀信。”
闫勇:“可是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而且张良伟是怎么做到的,他难道能让刘怀信心甘情愿割腕,或者坐着不动让人割……”他声音一顿,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漏洞,周扬新却眼睛一亮,说:“有可能!如果张良伟用什么方式给刘怀信下药了呢?或者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手段控制住了刘怀信。嗯……这要等具体尸检结果才知道。”
他俩说得各有道理,大家一时静下来,都在思索。
“老方。”陈浦点了名。
方楷淡摇摇头,说:“都不对,这个案子案情没你俩说得那么绝对,非此即彼,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我问你们,录音笔基本可以确定是刘怀信买的吧?他充好了电,放在抽屉里,只是还没开始录音。他想干什么?还有抽屉里那把西瓜刀,磨过,厨房有磨刀石,等指纹和痕迹鉴定结果出来,就知道是不是刘怀信磨的。我估计八成是,因为刘怀信是用水果刀割腕,这把西瓜刀无论自杀他杀都用不着,那为什么会和录音笔一起出现在餐桌下。刘怀信摆这么一个饭局,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一个民警跑进来,对陈浦说:“陈队,你让我查的楼栋门监控找到了,张良伟到楼下的时间是20点10分,打报警电话的时间是20点15分。”
陈浦点头:“辛苦了。”
闫勇挑衅地朝周扬新扬了扬眉,周扬新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陈浦目光转了一圈,问:“还有谁有想法?”
大家都摇头。
陈浦的目光又在李轻鹞身上一掠,“啪”的把笔记本一合,说:“张良伟说的是真话,这栋楼没有别的出入口,他到达的时间和死亡时间对不上,时间也不够完成作案。也就是说,张良伟到时,大门的确是开着的,刘怀信已经死在厕所。我认为你们三个做的推理,都有一部分是对的——
刘怀信要么和去年张希钰的死存在着某种关联,要么他知道了什么隐秘的内幕,那条短信是在4点05分发的,那时候他刚下课人还在办公室,所以是他亲自发的。他本来是不想死的,至少没打算在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之前就死。刘怀信准备了一场鸿门宴,这场宴席还没开始,新买的录音笔也没开始工作,真相还没揭露,一切就被意外打断,刘怀信死了——现场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就是令刘怀信割腕而死的真凶。”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恍然,也有的皱眉思索。但大家都意识到,陈浦这么一串,整个案情和人物动机都顺了。
一道声音响起:“可是刘怀信的死志非常坚定。”所有人望向李轻鹞,她抄手抱胸,站得很直,背也挺得很直,更显得肩背薄瘦。
陈浦盯着她,若说她的眼神像沉静的水,那么他的眼神就像冷霜凝结的黑刃。
李轻鹞:“我对比过刘怀信的笔迹。任何一个人如果受到胁迫,面临死亡威胁,字迹不可能那么平稳、舒展,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匀速、端正地写完的,每一道笔锋都写到位了——就像平时认真做备课笔记一样。我还是坚持,他是心甘情愿去死的。”
大伙儿看看陈浦,又看看李轻鹞。
闫勇拉了拉李轻鹞的衣袖,陈浦冷声:“你拉她干什么?难道她说得没道理?”
他的目光回到李轻鹞脸上,说:“真相到底如何,查下去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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