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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恪也跟着一道喊。
九公子依旧一动不动。
他本就穿着一身红袍,双手垂下,站在那儿,柔红色的风吹来,将他的袖袍吹起,整个人犹如一道红色的鬼魅。
“糟糕!”反而是九公子出事了。
黎三娘当机立断:“善多,他们俩就交给你了,我去把他带回来。”说罢,她从腰间摸出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手腕一抖,那银亮的软剑便绷直了,银光一闪而过,黎三娘斩断了小船和大船间牵连的粗麻绳。
紧接着,她便俯身借力,用力一蹬,像一支离弦的箭冲出去,落在九公子身边。
黎恪和姜遗光隔着袖子,一人一边摇船桨,将小船摇远了些,却又不至于叫他们跳不过来。
两道身影站在了一起,黎三娘直接就要扛了九公子走,一碰却觉得不对劲。
九公子怎么会僵硬得跟块木头似的?
她心里怀疑,轻轻拉开九公子的斗笠一角,旋即大惊,一把掀翻了对方的斗笠。
红袍斗笠下,哪里是九公子的脸?
赫然是一抔花根茎虬结缠在一块儿的泥土,蚯蚓、蛆虫簌簌往下落,上头种了一棵鲜红的花。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摘掉斗笠的一瞬间,那朵花迅速枯萎下去。堆积在一起的泥土也瞬间散下,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离三娘这才看清,虽然同样是红袍,可这人身上穿的红袍样式粗陋简单,没有任何暗纹,就好像是……好像是……一层红纸做的。
隔着老远,小船上的三人也看清了。
黎恪不由得惊呼:“那又是什么?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他想起了自己家中古怪又诡异的花儿。
可是……那东西不是已经被他和姜遗光捎走了吗?他们连死劫都已经度过了,怎么又会再次出现?
“善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遗光侧头看他一眼:“我在房间里讲了两个故事。”
“两个?你还讲了什么?”黎恪揉揉额头,只觉有些疲累。
“讲了一个名叫《将离》的故事。”姜遗光语气平淡地说,“将离原先在京中,现在,它果然追着我来了。”
“它杀不了我,所以就一直害我身边的人……”姜遗光喃喃自语。
原来是这样吗?
兰姑急道:“那将离的故事又有何解?”
“无解,故事只是故事。不让将离满意,是不会解脱的。”
姜遗光的话显然叫兰姑无法接受,黎三娘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黎三娘受难?
“善多,能劳烦你叫我送上去吗?我去寻九公子,他身上有山海镜,总能破局。”
孰料,姜遗光却摇了摇头。
“你也说了,九公子身上有山海镜,他不会出事,他会出来的。”他又侧头看一眼面色灰败的两人,道,“我答应了黎三娘,但我没有答应你们。”
说罢,他将船又划出去一丈多远。
“你要去哪儿?”兰姑问,看他的方向是往他们自己所在的大船去,忙问,“你是不是要取回我们的镜子?”
“对。没有镜子,无法摆脱。”姜遗光抬头看一眼。
赤色月亮,隔着斗笠和一层厚厚的布,仍旧能见其鲜红似血。
“故事里还有一点没说,红月在时,绝不会有白日,想等到天亮是不可能的。”他边说边划船,黎恪也明白他的心思,划得更快。
兰姑对着逐渐远去的大船叫道:“三娘,我们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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