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7(1 / 2)
打水的和尚手里接过扁担和水桶, 而后, 跟在拾明小师父身后,走在最后一位。
红衣僧人一直静悄悄站在原地, 一言不发。
每个人都用眼角余光能看见它。但每个人都不敢真正看清它的面容。他们只能看到一抹鲜红色突兀地出现在灰扑扑的众人之中,无法忽视。
它……会跟着谁?
打水的僧人们共十个,被替换了四个后,其余六个闷不做声往外走,姜遗光紧随其后,再往后,是顾敛、文霁月、蒋标。
秦谨玉,姚文衷,范世湘留在原地,垂眼等待。
红衣僧人没有动,仍旧停在原地。和他们一起静静地目送挑水的人们离开。
这下轮到被留下的人心里发慌了,秦谨玉本就早上受了一通惊吓,慌乱之中忙跟上不必去打水所以留下的僧人,顺着他们往二道门走去。
僧人们都不搭理他们,就像他们不存在似的,他们不说话,入镜人们也不敢说话,一路默默穿过二道门,过七佛堂,进了左边又一个新的庭院,斋堂里飘来浓浓的米粥香气。
这是要吃早食了?
入镜人们也有点饿,从大开的斋堂门口能看见里面坐了不少僧人,端着碗吃饭,带着他们来的几人也拐进来斋堂,犹豫片刻,跟着踏进门去。
奇怪的是……他们发现,红衣僧人不见了!
秦谨玉低声问:“你们看见它了吗?”
范世湘摇摇头,声音同样压得很低:“它不见了。”
姚文衷提出一个猜想:“莫非是因为我们进了斋堂?”
奇怪……斋堂有什么特殊的?
秦谨玉悄悄打量四周。
和她在镜外见过的寺庙斋堂没什么区别,大门外挂一条木头所制龙头鱼身的法器,名叫鱼梆,也算是木鱼的一种,作集合僧众之用。
从大门口进来,正当中空出一条大道,左右两边整整齐齐摆了长条桌椅,散发出木头的气味,有些桌子表面还刮花蹭掉了上面的一层漆。
空出的大道最前方,挂了一块黄褐色粗布,粗布上横写着题——食存五观,下方五句五观诗,即为僧侣在用餐时应起的五种观想。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很普通,没有任何不同。
真要说起来……只能说这间寺庙不怎么讲究。秦谨玉所见的寺庙,不论是用早膳还是午膳,用膳前都需敲门口鱼梆将僧众召集来,人齐后方可用膳,且途中不得玩乐嬉闹、不得闲话。
在这里,他们却压根没有等人齐的意思,门口鱼梆似乎就是个摆设。刚才秦谨玉进来时看到它上面都积灰了!
也罢,镜中事物总是和镜外不同的,镜外寺庙也不可能睡得这么晚。辰时才起床,那还能叫苦修吗?
秦谨玉心里这么想,看后来的僧人们坐进了一块空座后,他们也忙跟着坐进去。
面前摆了空的碗筷,没多久,就有两位僧人往这边来,一人提着一个小桶。前面桶里装着米粥,后面桶里则是馒头和素包子。僧人们都不说话,只以手势示意多少,那两人就负责添在他们面前的碗盘里。
他们都没什么表示,于是第一人给他们都打了一碗粥,第二人在他们面前的碟子里放了各放了一个馒头一个包子,彼此无声相互行礼后,那两人才离开。
整间斋堂安静地只剩下咀嚼声。
没有睁眼含笑的佛像,没有莫名出现的红衣僧人。
寺规中说不允许食荤腥,不过其他僧人都在吃,想必这顿斋饭没什么问题。
一切危机似乎都藏了起来,格外平静,反而让他们更加不安,无法遏制地生出焦躁慌乱的感觉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