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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白骥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白骥又做了个很长的梦,等他被急促敲门声叫起来时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是死了吗?

不对,他好像……他碰见了那个谁……他……

“二伯!昨晚果然又闹鬼了!”他的一个堂侄苦着脸在外边敲窗户传话,“您在马车里先歇歇,别着急下来,等收拾好了再下来。”

怕白骥太着急闪着腰什么的,他补了一句:“有姜先生在呢,不用担心。”

白骥脑子还有点不清醒,眼睛转转,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里,阿寄就在他身边,已经乖乖地自己穿好了衣服,被窝里还是热的。

外面大雨仍未停,细密雨声和湿冷的风都飘进来,还有殿内点了炉火的干燥的柴香。外边人声热闹,似乎在吵什么事。

一时间,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堂叔公,你怎么了?”阿寄在他面前晃晃小手。

白骥回过神来:“阿寄,你,你昨晚没离开过车上吧?”

阿寄摇头:“没有呀,我一直睡得好好的。”

奇怪……难道昨晚,真是一场幻觉?

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宋钰真的托了梦来?

白骥神思不属地抬手穿衣,手穿过袖子的刹那,愕然发现腕上有一圈已经凝固的血手痕!

那不是假的!他昨天晚上真的见到了宋钰!她还说……她还说什么……她的儿子?

善多?那是谁?

白骥抱着堂侄孙下去后听得更清楚了。死去的几人都是白家家仆,还都是十分忠心的老仆,现在却落得这个下场。莫说其他仆人同病相怜,几个主子心里也难过。

一部分人觉得要把他们尸体也带回西南好好安葬,一部分则认为这座庙有古怪,要赶紧离开,还有些说等到了最近的一座城把他们安葬了再走也不迟。

但问题就在于这些人的头全都找不着了,只剩下身子还在。若是下葬时尸首不全,不是让他们死也不得安宁吗?

可现在让他们去哪里找到这几个人的头颅?他们又哪里敢去找?只有姜遗光和姜遗光的随从敢(他们还不清楚是近卫),但他们也没这么大脸面能使唤得动他。

“姜公子,您真不管啊?”白骥听到跟着姜遗光的一个近卫小声问他。

姜遗光冷笑一下:“管?我管什么?这队伍这么多人,今天来一个明天又来一个,我要管到什么时候?我又不姓白,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公主那边不好交代。”

“公主让我护送白老先生一人,仅此而已,其他人我可不保证。”说着他回过头来,“喏,这不是挺好的吗?”

“白先生,早啊。”姜遗光言笑晏晏。

白骥也笑了笑:“姜小公子好。”

姜遗光一眼瞥见他腕上还没来得及擦去的血指印,眉头一扬:“老先生,这是……?”

白骥道:“姜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遗光看近卫一眼,后者识趣退开几步,他伸手示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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