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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许庭深的师父被请去给一户人家看病。
那户人家是当地望族,家中大少爷的妾室身子不适,府中又有一些阴私之事,叫她不敢看府医,就把他请了来。
他诊出了那妾室的病因,不是什么大病,而是有人在饮食中动了手脚。师父也是见多识广之人,没有声张,只是默默留在府中半月有余将那妾室治好,再拿了赏钱悄悄离去。
不料,月底就有人找上门来把招牌砸了,堵着门指着他鼻子骂庸医,最后更是把人拖到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活活打死,一把火烧了医馆。
没有人敢拦,大家只是围着看热闹。
放火的人敲锣打鼓宣扬,听说他是把人医死了才害的家人来闹后,大家都觉得有理。
有些平日得大夫恩惠、免费拿了药问了诊的更是一阵后怕,谁知道他的药会不会吃死自己?连忙回去把他送的药都扔了,不敢再吃。
等大夫死了,医馆没了,这事儿就变成了当地茶余饭后的话瓣。大伙一遍遍谈论他的惨事,一代名医在大家日复一日的议论下最终成了骗钱的庸医。
身为他的徒弟,许庭深的待遇自然一落千丈。他不断向人解释,可没用,没人信他。后面他不知怎么的被选成了入镜人,一路走到今天。
他师父当年出诊的那户人家早就死在了鬼祸中,当年那些围观的百姓也大多没有好下场。
凌烛叹气道:“你碰到许庭深,也要当心。”
赵瑛无摆摆手道:“我明白,他们三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会小心的。只不过……”她左右看看,小声问,“你也给我说个明白话,这回的死劫和他们哪个有关系?”
凌烛沉吟:“真算起来,我总觉得和他们三个都脱不了关系。”
“这事还要从一间赌坊说起……”
京中有一家有名的赌坊,名叫喜金客,白日不见踪影,夜间坊门大开,广迎赌客。
最妙的是,这喜金客的地点不固定,今儿可能在城南,明儿就在城东,开张时就在门口点两盏红灯笼,一左一右各一“金”字。赌客们想找到全凭运气。
可偏偏这赌坊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去过的客人无一不被勾去了魂,一到入夜就在街上悄悄避开巡逻士兵游荡,希望能找着赌坊入口。
按理说赌坊多了去了,只要不是那等丧尽天良又短视到故意设局不给任何人活路的,官府都懒得管,谁让赌徒们自个儿要往底下跳呢?那种赌红了眼的,让他杀亲爹亲娘都不眨眼,官府去管反而招人嫌。
不过真弄到把太多人逼的家破人亡,沦为流民,影响京官治理,官府就该上门了。
所以大多数赌坊也都给官府面子,见赢得差不多了就收敛一二,碰到那等惹不起的硬茬子就避一避。这么些年来,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可今儿却不知怎么的,喜金客刚出现,一群人刚簇拥着进去玩,正乐呢,外头一群官老爷就冲了进来。
还不是普通的青衣小吏,看服色,都是京中禁军,每个都是好手,把赌坊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今日的喜金客开在某条深巷的一户民居中,大门两边挂着两个写了“金”字的大红灯笼,不知什么缘故,灯笼已经熄灭了。挂在洞开的大门两边白墙上,看上去好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红眼白脸怪物。
周围都是民宅。住在附近的人听到动静,骂咧咧探出头刚要叫骂,一看又赶紧缩回去,被子一蒙头竖起耳朵听动静,打定主意不到天亮不睁眼,外边什么事都和他们没关系。
“聂姑娘,孟公子。”一小兵从门里急匆匆出来,弯腰抱拳行礼,“里面的人都看起来了,一个都没放走。”
领头人一男一女,瞧着都十分年轻。
男人一脸温柔慈悲,腕上和脖子上都挂着一串磨得光溜溜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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