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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起眼,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打哈欠。
其实一连这么多天都没出事,他们都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但是真要走吧……又不敢,万一呢?万一阿煤的鬼魂真的跑出来了怎么办?
一人喝多了酒反而犯困,肚子里满涨涨晃得厉害,和另外三个人说了后就到一边树下,解开裤腰带正要往下脱,忽然觉得不对劲。
他好像在被谁盯着……
他左右看看,没动静,那口井封得好好的,但那道目光越来越凶恶,叫他根本无法忽视。
头上垂下来的树叶老是挡眼睛,他心里发毛,强撑出怒气几次拨开,继续小解,水声过后,抖了抖就要转身回去。
转过身,他反而看不清了。
有一片黑黑的东西挡在了眼前,他伸手扒开,却发现……那居然是一大把头发!
他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了,眼睁睁看着头发从树枝上慢慢往下坠,月光浅淡,风吹开树叶,照出一张无比恐怖的好像被烧化的脸。
那张脸死死地瞪着他……
他吓得傻在原地,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腿软得像面条一样,好不容易迈开一步,居然直接倒了下去。
他终于回过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手当腿用拼命往前爬:“有鬼……有鬼啊!!”
趁着几个人都走开了,姜遗光悄悄来到井边飞快解开铁链上的锁,打开井上石封丢到一边,再丢下一块石头听音。
为了不让后来人再次封住,他特地用锁链把盖绑在树上,堵死了锁眼儿。
趁这时间井口可以透透风,散去瘴气,人死后若放在长久封闭处,也会滋生毒气。
等了一会儿,井口飘出来的气味不那么难闻了。姜遗光从随身包裹里取出一盏磷粉制的灯,荧荧绿光闪烁,远远看就像鬼火,吓跑了好不容易回来看井口的人。
姜遗光绑好绳子,跳了下去。
呼啸风声炸响,他估摸自己该落地了,用力在石壁踢几下借力落在地面。
准确来说,落在几具已经腐烂的尸体上面。
跟彭明志所描述的井下有片空地不同,井下狭小阴湿,无比浓烈的尸臭与水腥味扑面而来。他还听见数不清的鼠蚁窸窣作响,即便有几只鼠被他踩死,其他老鼠也没有停下啃啮的动作。
姜遗光蹲下去,一手提灯,一手细细翻找。他还要留意上方传来的声音。
如果有要封闭井口的动静,他必须马上上去。
这些死去的人有老有少,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彭明志说过,那时他也在井下看到了一些白骨。当时他还以为是镇上人悄悄处决的一些人,现在想来,很可能就是给阿煤的祭品。
他终于找到了阿煤。
黑暗中,皮肤被黑斑覆盖住的阿煤更不起眼,简直和黑暗融为一体。
姜遗光慢慢走过去。
她身上的尸臭味不重,也没有老鼠啃咬痕迹,那些虫蚁似乎都避开了她。
“阿煤?”他将手搭在了少女的额头。
少女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面——因为在她死后,有些对她有怨的人没有停手,加上从高处坠下,阿煤身上许多骨头都碎了。
阿煤没有动静。
他在她身上翻找一番,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所谓日志更是不见影子。
阿煤如果不会复生,那这本日志是什么时候写的?
真的会是阿煤自己写的吗?
他刚要收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沾在阿煤额头无法收回。明明没有沾手的东西,也没有人抓住他手不放,可他就是无法收回了!
一瞬间,无数画面如翻腾潮水倾泻入脑海。
不变不移山脉,人一代代流转,花开花落,他们在山中历经生老病死。死去的人们埋入地下,他看见黑色丝线从骸骨延伸出,丝丝缕缕流向山间,浸在地下,凝为实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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