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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妃悄悄朝角落挪动。
万杉军人一多,软塌塌的禁军就没了用武之地,很快都被缴了械,罗浮池被围了起来。
云清晓和云清寒这边的亭子外也站了两个万杉军侍卫。
“没事,别怕。”云清寒低声说。
与此同时,秦王游刃有余地走到了怀世子应棠棣身边。
应棠棣被他生母、怀帝在位时的皇后章氏抱在怀里,看到秦王走过来,他下意识哭了起来。
章氏惊慌地安抚儿子,又求助地看向应棠棣的亲祖母钱太后,钱太后却闭上了眼——若是秦王还愿意周旋,那她、她们、钱家和禁军才有一搏之力,但若是秦王不再瞻前顾后,那么就像先前废了应棠棣的一只手一样,就地坑杀满朝文武甚至都不是难事,难只难在杀了之后怎么办罢了。
满朝文武都没了,那他秦椒这摄政王还摄的什么政?
所以只要秦椒不打算杀完人就自杀,他目前就还不会那么丧心病狂,但……若只坑杀天潢贵胄的应姓人呢?本就是些样子货都装不像的酒囊饭袋,大宛皇室本就不得百官臣心,朝臣还能因此和畏惧多年的秦王反抗不成?
杀了姓应的,既能让秦王自己解气,又能震慑百官,不过是后世史书又多一道杀伐血罪罢了。
可后世史书与当下何干?秦椒能从一介男妓爬上史书,本就够光耀门楣了,他若是怕史书之上名声不够好听,就不会当了这么多年的摄政王。
先前秦椒假意称病,想要激将景华宫出手,景华宫没有动作,但事到如今,倒也殊途同归没了太大差别……
钱太后捻着手中佛珠,又心想若是靖安侯府的靖节军在长陵,秦王的万杉军倒也嚣张不起来,可惜的是靖节军不在。
捻过佛珠的手突然一停,闭着眼睛的钱太后感觉到有湿热的血腥气落到了她的面前,还溅到了佛珠上几滴,与此同时应棠棣的哭声彻底停了。
章氏愣住几息,接着哭嚎出声:“我的孩子——”
秦王将刺进应棠棣心口的剑拔了出来,撑在白花花的雪地上,他看着罗浮池边惊骇失色的众人,笑道:“你们不是都觉得本王老了吗,想要另寻出路改换门庭了吗?”
“本王为大宛鞠躬尽瘁这么多年,都未篡了应家的皇位,如今老了、不中用了,先来几个凤子龙孙为本王到地底下探个路,不过分吧?”
席间宗亲那片,十来个万杉军侍卫持剑落到了颤颤巍巍的天潢贵胄脖颈上,在秦王话音落下时,剑动血出,人很快就倒了地。
血腥气满地,有血珠溅到了罗浮池池水中,很快又被活水卷散了。
如此不留余地手起刀落,其他人连尖叫都死死捂在嘴里不敢出声。
靖安侯府的席位离得近,风一吹,云清晓闻到了铁锈味。
方才云清寒及时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了头,云清晓没有看到杀戮画面,但他还是看到了血液在雪地中蔓延开来。
然后他听到应津亭的声音不慌不忙地问:“那不知秦王是打算如何处置朕这个也姓应的呢?”
秦王笑得堪称爽朗:“陛下莫急,臣自是不会忘了您。实不相瞒,诸位,本王这越俎代庖的摄政王做了几十年,还是近日方意识到,虽然看着皇位上的应家人战战兢兢顺从本王这个外姓人实在有趣,但到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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