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暖思淫。(1 / 2)
静逸的秋夜,凉风习习,空气里氤氲朦胧的雾气,缥缈如纱。
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夜空,柔亮的幽光轻洒大地。
零点时分,皮卡车在无人道路飞驰而过,停在铜窑镇与清水镇的分界线。
副驾驶的女人按下车窗,目光延伸过去,盯着小超市内正同店老板聊天谈笑的男人,这种角度刚好看清他的侧脸,唇角微微上扬,眉目沾染愉悦的笑意。
黑衬衣解开上头两粒扣,硬凸的胸肌透过窄小破口一览无余。
她那晚摸过,手感比想象中要好。
怔仲间,男人已从超市出来,肩头扛起两个纸箱,贺枝南升起车窗,若无其事地目视前方。
魏东把沉甸甸的纸箱放进后备箱,手心晃着刚从冰箱拿出的碎碎冰,上车后,没急着踩油门,碎碎冰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她。
“尝尝。”
她侧头看去,车内幽暗的灯光打在他高挺鼻梁上,那双眼睛出奇地亮,就像小时候朋友跟你分享美食,目光隐隐透着几分期待。
拒绝的话哑在喉咙,那一瞬间的失神,令她回想起破戒的烧烤黄瓜片。
自律是为了约束自己,可她不是圣人,总有忍不住破例的时候。
她别扭地接过,放进嘴里,迅速融化在口腔里的冰甜水,大半夜被冻僵的手指,疯狂刺激她的大脑皮层。
“你吃。”
她把咬过一口的东西重新塞回他手里,戳了戳毫无知觉的手指,“...好冷。”
魏东正咬着碎碎冰吸取精神养分,冷不丁遭人退货,他低头看着被咬扁的塑料口,嘴角扯了扯,瞥去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接着吃,这算什么?”
贺枝南愣住,超长反射弧过后,她红着脸抢回来,车窗打开,朝路面的草丛扔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男人眉头紧蹙,认真的口吻。
“浪费可耻。”
她回嘴:“大不了我赔给你。”
“一箱。”
“...”
闭着眼睛狮子大开口?
“一根。”
魏东满眼严肃,“两箱。”
“我要下车。”她才不惯着这疯子,转头看伸手不见五指的车窗外,口风一转,“不,你送我回去。”
“行。”
他答得倒是爽快,只是一脚油门轰鸣,车头径直拐向上山的路。
铜窑隔壁是清水镇,地广人稀,最出名是坐落在半山腰的清水塘。
传说清水塘许愿很灵,山顶的日出亦是美不胜收,这些传闻她一半听张婶说,一半听齐齐说。
只可惜,现实远超于想象的残酷。
山上气温低,傍晚时下过一场雨,泥土混着冰凉的雨水,空气里弥散着泥草混杂的奇特香气,可湿哒哒的地面,光用眼睛看都觉得黏腻脏乱。
山道至清水塘有一段长长的窄路,皮卡车太大开不进去,只能停靠在枯树旁。
“下车,得走一段路。”
魏东从后座拿了件深棕色夹克,山里夜间湿冷,御寒不够容易中招。
他下了车,踩着满脚泥巴绕到副驾驶,车门 拉开 ,女人瞥了眼湿乎乎的地面,抬头看他,那眼睛跟清水里洗过的一样,楚楚可怜的委屈。
男人瞧了眼她身上那抹纯白,视线挪到脚下,这鞋的确不适合山野,特别对有强迫症的人而言,一脚下去真能疯。
“这条路全是泥,你要怕脏,可以在车上等我。”
“不要。”
她语气急促,伸手拽他敞开的衣摆。
男人本就是故意的,嘴角隐着笑,弯腰凑近,浓烈的男人气息团团包裹住。
“害怕?”
“你说呢?”她柔柔地瞪他。
魏东恶趣味得到满足,声音低了些,“鞋子脱下来。”
“嗯?”
“照我的话做。”强势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贺枝南不知他要干嘛,斟酌片刻,脱下白色棉拖递给他,车内的灯光晃过两只悬空晃动的小脚丫,白嫩如玉。
他单手拧起鞋,另一手替她解开安全带,身子倏然压低。
“!!!”
那一瞬间的荒唐,震碎她所有预想的画面。
“你...你放我下来!”
男女之间,不是背就是公主抱,哪有人会用扛的?
就连猪八戒都知道背媳妇,怎么到他这里画风差这么多?
且不说怜香惜玉,好歹把她当成人对待吧,她不是死猪不是石块,那么自然的举动多少有点侮辱人。
贺枝南生气又无语,吊挂在他结实的后背,两手死命锤他,可他一身腱子肉不痛不痒,反倒锤痛掌心。
“别乱动。”
他用力箍紧她乱踢的腿,还想伸手补一记,可手抬至半路,生生压了回去。
若碰了那处,怕是又得挨一巴掌,顺带冠上“老流氓”的标签。
山间夜凉如水,迷人的弯月藏进云层,月光蒙上一层浅灰,远处的灌木树丛在夜风中疯狂摇曳,风声嘶吼,犹如面目狰狞的野兽,听得人毛骨悚然。
原本闹腾的女人慢慢没了声,两手使劲拽紧他的衣服。
他唇角一扬,知道害怕了。
“快了,就在前面。”
那条窄路很长,一眼看不到尽头,泥巴水坑有深有浅,踏水声轻快,好不容易走到水塘边,他鞋子周边全是黑泥,裤腿也难逃厄运。
清水塘面积不大,依山画了个圈,塘边有间茅草棚,屋檐上盖着厚重的茅草,里头不进雨,给潮湿地面留下一小片净土。
草棚里放着一条年代感十足的长木凳,男人把她放在凳子上,鞋子摆在脚下,忽略她略带怨气的注视,嗓音难得放软,“鞋子穿好。”
贺枝南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就见男人走到水塘边,弯着腰认真清洗脚下的污秽。
她光脚冻得直哆嗦,乖乖套上拖鞋。
不知何时,那轮弯月从云层里冒出个头,悬于在漆黑夜空,倒映在池水之上,平静的水面犹如一面清透的镜子,印找出男人的身影。
晚风吹过,水面泛起细碎的涟漪,波光粼粼。
山上跟山下温差大,她穿着不厚的运动服,寒风蚀骨,冷得连头皮都跟着颤。
男人整理完返回小草棚,平时优雅知性的小女人毫无形象地缩在凳子上,嘴里哈着冷气。
他见状脱了外套,强势罩在她身上。
“穿着。”
“我不...”她还想嘴硬,谁知一开口,“啊秋啊秋啊秋。”
一连串的喷嚏响到整个水塘都在回荡,顺带把平时旗袍美人的美好形象毁得彻彻底底。
男人看她缩在外套里,鼻尖都冻红了,忍不住戏谑地笑,“身子那么软,嘴那么硬。”
女人脸一红,“你那么清楚,你摸过吗?”
他想了想,点头,“嗯,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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