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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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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的气氛以明珠方胜利告终,回程途中明珠炫耀着自己的战绩,就在抵达住宅时,纪明途让倾云先下车。

就在明珠接收到倾云“自求多福”的眼神,疑惑地侧目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我把明姝的那个孩子接到香江了,你要是愿意,我想把她寄养在你的名下。”

纪明途的声音响起,在明珠听来比车内冷气还要寒凉。

“我的名下?你这样用词,仿佛还准备了好几房姨太太要我多担待。”

怪不得那群贵妇们用如此怜悯的眼神打量,而毫不知情的她甚至前一刻还在为了两人的体面冲锋陷阵,现在却分起你我。

纪明途自觉失言,深吸一口气:“是我用词不准确,我意思是让翩然在华国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纪明姝是她亲妈,还有谁比她更名正言顺?”酒精蚕食着最后的冷静,明珠红了眼眶,“突然多出来一个孩子,你觉得不明真相的世人会怎么揣测她的身份?是夫妻大发善心收养孤女,还是原配宽容善待丈夫的私生女?”

这个世界有多不公平呢?他们会把私生子用来夸赞男人的风流,同时也可以成为羞辱女人的把柄。

明珠压不住哭咽声:“你成全了你妹妹的名声,那我呢?纪明途,你有想过成全我的名声么?”

纪明途握着方向盘沉默,闻言突然抬头:“名声,所以你还在乎我们的名声?”

明珠愣住,盛满困惑的泪光。

“我在宴会前,花了重金买下记者手里宋长清妻子重病住院治疗的照片。”纪明途强忍着内心的悲愤,咬牙切齿,“要是真的爆出男方妻子罹患重病的事实,你所在乎的世人眼光里,你和宋长清只会更加十恶不赦。”

“沉明珠,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乎。”

明珠简直不敢置信:“我若是不在乎,那晚我为什么要抱着你哭?你若是真的相信我,今天又为什么旧事重提?”

“我想相信。”纪明途泄力地往后靠去,“可是明珠,记者怎么就死咬着你不放甚至追到香江,还有宋长清的心思,你又清楚多少?”

“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明珠怒极,侧过身与他争论,“我为什么要顺从你们对于初恋的定义去承担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兰城一中都已经翻新过好几轮,凭什么觉得人还是当年的人。”

“初恋是事实我无法改变,可你们不能揪着这一点强行让我重温旧梦,仿佛我和他之间只能在‘你曾经爱过’和‘你还爱着’两种里挑选,这是个无解命题。”

纪明途阖上双眼:“你还有第三种选择,辞退他,从此和他划清界限。”

“就像你对付我小姑姑那样是么?”明珠冷笑一声,眼角的泪干涸,“我没有做过,你不能对我故技重施。”

纪明途努力平复情绪:“清者自清的托辞太低效,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这样他抛妻弃子还是移情别恋都不会再和你有关。”

“明珠,他有一个尚在生病的妻子,你至少不能......”

夏夜的蝉鸣悠长尖锐,刺破了明珠的耳膜和心房,身旁人条条框框地把利弊掰开揉碎塞进她脑海,她却无力接收。

“纪明途,你爱我么?”

纪明途被打断,听清她的问题后,气笑了一声:“现在重要的是这个问题么?”

“对我来说,这从来都是很重要的问题。”明珠望着路灯出神,长发遮挡住大半张脸。

“我十分确定我不爱宋长清,我只是有些不再确信你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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