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爹呀,我想打听宫里的事,除了我娘以外,还能找谁?”华静瑶问道。
“尤嬷嬷。”华毓昆说道。
华静瑶翻个白眼,她找尤嬷嬷打听,与和找昭阳长公主有区别吗?
“除了尤嬷嬷之外呢?”华静瑶又问。
华毓昆想了想,道:“温公公还没有荣养吧,他的两个侄子都在宫里当内侍,有一个叫温荣的,是酒醋局的,能出宫,我见过他两次。对了,你要打听什么,为何不能问你娘?“
华静瑶差点跳起来,温荣是温公公的侄子?
我的天呐,这温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吧,一门三太监?
没错,温荣的弟弟温华也是内侍,这兄弟两个,后来一直都在宫里活得好好的。
前世,她当宫女的那些年,和这两块料没少打交道。
“姐姐,姐姐,你看。”正说话间,小狸抱着那只猫跑了过来。
“把猫放下,那是野猫,身上有跳蚤。”华静瑶跳出老远。
“有血,这里有血。”小狸一边说,一边拨开猫脖子上的毛。
华静瑶离得老远,伸长脖子看过去,猫脖子上系着一根指宽的布条,这只猫的毛很长,布条藏在毛里,不把猫毛拨开,根本看不到。
第七十九章 爹负责貌美如花
“这上面有血。”小狸说道。
华静瑶离得远,只能看到布条,却看不到上面的血,华毓昆站得近些,他看到了布条上露出来的笔划,说道:“不是血,是有字。”
“是字啊”,华静瑶笑道,“这猫有主人吧,说不定那上面就是写的这个,比如华府李府什么的。”
“不是,这是血,是血……”小狸纠正。
小狸说是血?
华静瑶收起笑容,神情凝重起来,她忘记了猫身上可能会有跳蚤的事,快步走过来,仔细去看猫脖子上的布条,布条系的是个死扣,是折起来系在猫脖子上的,只能看到上面的笔划,却看不到完整的字。
“小艾,找把剪子来。”华静瑶瞬间来了精神。
片刻后,华静瑶拿着剪开的布条看得出神。
布条很脏,已经看不出原本是白色还是灰色,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救命”。
布条是折了一下系在猫脖子上的,因此,小狸和华毓昆初时也只是看到了笔划,把布条剪下来摊平,才能看清楚写的是什么。
“救命?”华毓昆猛然想起陈文朝陈举人,吓了一跳,又觉自己想多了,陈举人虽然杀妻,但是却不是在这里杀的,自己若是大惊小怪,说不定还会吓到瑶瑶,他连忙笑着说道,“不知是哪家孩子恶作剧,胡乱写的,你看这字,连运笔都没有,分明就是个刚会写字的蒙童。”
华静瑶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那块布条,听到父亲的话,她缓缓摇头:“这字写得不好,是因为这是咬破了手指,用血写的。”
“什么?”华毓昆着实被女儿的话给惊住了,他怔了怔,拿起布条细看,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瑶瑶,不要吓唬自己,这就是两个字而已,怎么会是用血写的呢,小艾,去把这劳什子扔掉。”
华毓昆说着,就要把布条交给小艾,小艾却哆嗦了一下,没敢扔手去接。
“老爷,要不再让小狸闻闻,万一真是用血写的呢。”她可眼睁睁看着自家姑娘破了两个案子了,姑娘让去抢五姑娘棺材,五姑娘就真的是被毒死的;姑娘在折芦巷外面遇到陈娘子,陈娘子就真的被杀死了,现在姑娘说这上面的字是用血写的,会不会又有人死了?再说,小狸那鼻子,唉,自从有了小狸,小艾都不敢偷东西吃了。
“就是血,肯定是血。”没等华毓昆发问,小狸就抢着说道。
“爹啊,我见过干涸的血字,就是这个颜色,再说,陈举人砌在炕洞里的尸体,就是小狸闻出来的。”
华静瑶的话音刚落,那块布条就从华毓昆手里掉了下去,嗯,手抖了。
华静瑶很无奈,她踮起脚尖,拍拍自家老爹的肩膀,以示安慰,爹啊,您就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这些脏活累活粗糙活,交给闺女我吧。
“青语,快扶我爹进屋歇着,有珍珠沫吗,给我爹压压惊。”华静瑶喊道。
华毓昆这才反应过来,俊脸一红,斥道:“胡说,爹爹哪里用得着压惊,爹爹就是嫌那布条太脏了,嗯,太脏了。”
华静瑶想笑又忍住,不能笑,她爹就不要面子的吗?
正在这时,史丁从外面进来了,给华毓昆见了礼,史丁就对华静瑶说道:“姑娘,小的问过那牙人了,陈家,不对,现在是柳家了,柳家那宅子不是出租,是卖。”
“刚刚那客人,把宅子买下来了?”华静瑶问道。
“没有”,史丁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哪有那么好卖啊,要一万两银子呢,牙人说了,明年这个时候能卖出去就不错了。”
华静瑶也给吓了一跳,道:“那宅子能卖一万两?柳氏是想钱想疯了吧,她也不缺钱啊。”
“不是,那位柳家太太卖的不只是这宅子,还有宅子里的东西,这么说吧,就是以前宅子里的那些家什摆设全都留下了,就连锅碗瓢盆也没带走,那可是一水的黄花梨,那牙人说,仅是三十六头的瓷器就有三套,都是上好的粉彩和甜白瓷,对了,就连轿子都有。”
华静瑶明白了,这个宅子里的一切,柳氏都不想再看到了。
她给儿子改了姓,断了与陈家的一切过往,就连一家四口曾经住过的宅子,用过的物件,也一并不要了。
“甘石桥寸土寸金,有钱也买不到好宅子,一座宅子加上那些家什摆设,卖一万两倒也不多,可是东西再好也是旧的,是别人用过的,既然能拿出这么多钱,何不用新的,来不及打家什,也可以去买现成的啊。”华静瑶说道。
“旧物有旧物的好处,小孩子不懂的。”华毓昆有些感慨,那位陈举人写得一笔好字,品德却如此败坏,好惜了那只会写字的手啊。
自家美爹悲风伤秋,华静瑶的思绪却又回到那根充满血腥的布条上了。
“布条上面有毛边,毛边不规则,说明不是用剪刀剪的,而是用手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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