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2 / 2)
华大老爷也快要晕死过去了,气得。
他刚刚夸过那名幕僚,一转眼这幕僚就出事下落不明了?
唯一的古书还在那幕僚身上,华大老爷又开始心疼那五百两银子了。
而在清远伯府的另一处院子里,华静玟也同样没有睡着。
她已经往吕夫人院子里派去了三个人,这会儿三个人全都回来了,告诉她说顺天府没有让他们把尸体带走下葬,而是说要让仵作验尸?
华静玟早就听说顺天府里有个很厉害的仵作,这是不是要给四老爷开膛破肚?
她越想越慌,当然,这当中更让她惊慌的,还不仅是华四老爷的尸体没有领出来的这件事,还有一件让她更加恐惧的事。
朱嬷嬷下落不明了,伯府里就差掘地三尺,可还是没有找到朱嬷嬷的人。
朱嬷嬷的儿媳妇朱秀家的,这会子就在华静玟的院子里。
可是朱秀家的一问三不知,她除了从婆婆手里接过一包草还香,又把这些草还香加到包子馅里以外,她一无所知。
第三四三章 夜行
四更天,顺天府的后门里,一驾骡车悄悄驶了出来。
骡车上有囚笼,但却和平时不同,囚笼上面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雨布。
看门的老张问道:“天还没亮呢,就要出门了?”
赶车的和押车的全是捕役,押车的那人叹了口气,说道:“有啥法子啊,咱们都是当差的,上面说啥就是啥。”
“这车上拉的是囚笼吧,你们是要去提犯人啊。”衙役问道。
“是,底下有人报案,咱们就过去,若是抓到犯人,就一并带回来”,为首的捕役说着话,朝着老张挥挥手,“你接着睡吧,咱们走了。”
骡车行驶在后巷的青石板路上,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张重新上了门槛,关上大车,去睡他的回笼觉了。
骡车上,赶车的捕役没好气地说道:“老张的废话越来越多了,该他问的不该问的,他全都问,多嘴多舌,也就是你脾气好,还要和他说这么多。”
押车的捕役冷声笑了:“老张就是个碎嘴子,他守门守了三十年,顺天府里资格最老的就是他了,咱们今天若是不理他,明天整个衙门的人,都能知道咱们夜里出门的事了,你没见他问起车上的囚笼了吗?”
“这老杂毛越来越烦人了,改天找个机会,跟尹捕头说一声,想个法子把他换了。”赶车的捕役说道。
押车的捕役没好气地说道:“就尹捕头还能把老张开了?你也太高估尹捕头了吧,他开了老张,老张能拖儿带女找他家去,依我看,还是把今天这事告诉沈四公子吧,如今在顺天府,沈四公子比尹捕头好使。”
“也是,我真是糊涂了,咱们本来就是替沈四公子办事,当然要找他了,他若是知道老张问这问那,说不定立刻就把老张从衙门里扔出去。”赶车的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押车的也跟着一起笑。
隔着厚厚的雨布,囚车里的人看不到外面,但是他能把这些人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向浅眠,尤其是在大牢里,因此当那个穿着黑衣的少年走进来时,他已经醒了。
一只老鼠看到有人进来,嗖的一下跳进干草里,干草里也有一个人,但是老鼠并不怕他。
他口不能言,手腕也已折断,他蓦的睁开眼睛,对上沈四公子的脸。
沈逍身后还有两名捕役,沈逍看都没看躺在干草里的人,对那两名捕役说道:“把他抬出去。”
两名捕役二话不说,从干草堆里把人抬出来,用布盖上,便走出了大牢。
牢头见了,走上前问道:“这是要换牢房吗?换哪间,我去收拾。”
沈四公子冷冷地说道:“闭嘴,今晚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牢头一怔,接着便道:“瞧我这酒喝的,眼都花了,我去眯一会醒醒酒。”
被抬出去的人越听越是心惊,他和那牢头一样,初时以为是要给他换一间牢房,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如果是沈逍要连夜提审,就不会对牢头说这样的话,所以今夜的事是隐秘的。
他已经被关在大牢里三天了,且,沈逍去清远伯府抓他的时候,也没有藏着掖着,他带着顺天府的捕役大张旗鼓来清远伯府抓人,惊动了整条枣树胡同,这会儿京城应该已经传遍了。
因此,无论是谁要提审他,都不会是隐秘之事。
那么,沈逍半夜把他提走,是什么意思?
车轮在青石路上发出辘辘的声音,华四老爷的心也沉了下去。
刚刚是牢头,现在又是门子,除了这两名捕役以外,沈逍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今晚的行动。
沈逍究竟是要做什么?
又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城门口,守城门的旗手卫问道:“顺天府的?还没天亮呢,你们这是押送犯人?”
押车的捕役递上凭信,说道:“是啊,押送犯人。”
捕役们全都穿着官服,只要眼不瞎的都能知道他们是顺天府的,旗手卫只是象征性的看一眼凭信,便打开城门放行。
华四老爷那沉下去的心又揪了起来,出城了,这是出城了!
他想起那家客栈,他被抓了以后,最初就是关押在客栈里,后来才被转到衙门的大牢,如果不是这次被抓了,他还真不知道顺天府在城外还有一处关押犯人的地方。
这是要把他重新送到那家客栈里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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