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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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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静瑶摇摇头:“我们来的时候,院子没有锁,一个人也没有,葛老爹也不在。”

“在天桥,葛老爹一家子都是演参军戏的,他们一定在天桥,我去找,我去找,还有付老三家里,陶平常去那里打牌。”小红鞋的声音已经变调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媚态。

其实在牛房东把租客的身份说完之后,史甲便已经带人去天桥了,他刚刚进门,就听到小红鞋说葛老爹一家在天桥,史甲立刻接话道:“不但葛老爹一家没在,这院子里其他几家也不在,韩万宝问了他的手下,这几家人从昨天便没有出现过。”

韩万宝是天桥一带的地头蛇,他也是翠花胡同的常客,小红鞋自是知道他是谁。

韩万宝说那些人没有去,便肯定是没有去。

“还有付老三……”小红鞋无力地说道。

按照小红鞋的指点,史甲又带人去找了付老三,付老三也住在大石坎,史甲很快就回来了,付老三说,大前天陶平把之前欠他的五两银子给还上了,然后便没有再来。

闻言,小红鞋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用帕子捂着嘴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妈妈没好气地骂道:“你个没出息的,有什么可哭的,依我说,陶平死了才好呢,他除了找你要钱,还有个屁用!”

“小宝,我的小宝……”小红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华静瑶重又把院子里的各家各户看了一遍,除了尤大姐的那两间房以外,其他人家都很凌乱,有的还没有叠被子,有的桌上还有剩饭。

华静瑶想起小红鞋说的那个年轻姑娘。

那个年轻姑娘是站在尤大姐家门口,小红鞋是前天看到她的,而尤大姐家里落满灰尘,至少也有十来天无人居住,天桥的人也说,大年初五出摊以后,就没有见过尤大姐她们。

从大年三十至正月初四,人们忙着过年,忙着走亲访友,几乎没有人去逛天桥,因此天桥上讨生活的人也就没有出摊,直到正月初五才和铺子里一样,开门做生意。

也就是说,尤大姐她们早在大年初五之前便已经离开了人们的视线,而前天小红鞋看到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尤大姐班子里的人呢?

华静瑶想了想,对沈逍说道:“你派两个人去北后村吧。”

不用她细说,沈逍便心领神会。

齐郎中在北后村的后山上还有一个住处!

史甲则又去找了牛房东,请他配合给齐郎中画像。

华静瑶重又把小红鞋叫到面前,问道:“陶平是哪里人,你和他怎么认识的,正式成亲了吗?”

小红鞋抽抽噎噎地说道:“他是乐亭人,我也是,那年他来我们村唱戏,我俩就好上了,后来就到了京城……”

见她遮遮掩掩,妈妈看着生气,插嘴说道:“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家里是个农户,那个陶平是戏子,野戏班子里唱小生的,和我一样是个杂户,这小蹄子放着家里给找的好亲事不嫁,被那陶平给得了手,肚子里多了块肉,索性就跟陶平私奔出来……”

第四三九章 再找裴涣

妈妈继续说道:“……被她娘家的人追上,把陶平揍个半死,得知她怀了陶平的孩子,她爹扇了她几巴掌就走了,陶平那腰就是那会儿伤的,从那以后,陶平就吃定她了,她生下小宝还没出满月,陶平就到翠花胡同给她找买家,要把她典出去,我原本的女儿刚好赎身走了,我手下没人,就买下了她,那时她身上还带着恶露,我干赔了几个月的银钱养着她。”

看到华静瑶听得出神,妈妈又补充道:“还有啊,那陶平也不能算是乐亭人。他那种野鸡班子里的人,大多都是自小买来的,班主是哪儿人,他们便也算是哪里人,陶平若是把小宝卖了,自己跑路,人海茫茫,可就找不到了。”

听到妈妈说到最后一句,小红鞋又哭了起来。

华静瑶懒得劝她,这世上的傻女人不只这一个,华大小姐可劝不过来。

沈逍却觉得小红鞋的脂粉味太影响空气流通了,没办法,沈四公子那娇贵的鼻子承受不住。

他对华静瑶说道:“让人到大石坎挨家挨户询问,这么多人一起离开,一定会有人看到。我们去马车里等着吧。”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现在的沈四公子总不能像小狸那样,大喊着:这里好臭臭,只有姐姐最香了。

华静瑶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闻的,但是她不愿意看到小红鞋哭哭啼啼,她看着烦。

回到马车上,沈逍透过车窗看了看巷子外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问道:“你是怎么想到齐郎中的?”

华静瑶却好奇地反问道:“你没有闻到草药味吗?”

沈逍摇摇头:“在院子里没有闻到,把齐郎中的屋门打开以后才闻到的。”

“哦,我在院子里也没闻到,我以为你能闻到呢,我在巷子外面时,看到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那郎中也是住在大石坎的,我便和他聊了几句,他说京城的生意不好做,准备去附近的县里讨生活了,我说住在大石坎的人也不找他看病吗?那郎中说他在这里也不是独一份,最里面那个院里也住着一个铃医,我便想到了齐郎中。”

京城里的铃医并不多。

比起铃医,百姓们更信任药铺医馆里的堂医,认为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在京城百姓们的眼中,走街串巷的铃医和江湖骗子差不多。

在京城里找铃医看病的,十有八、九是穷苦人家。

京城富庶,真正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也不太多。

“当时我就是觉得有些巧合,我们去北后村,北后村有个行踪不定的铃医,而那个铃医恰好还是小乔氏的救命恩人;我们来查大乔氏,大乔氏住的院子里,恰好也有一位铃医,这也太巧合了,想不多想都不行。”

沈逍颔首,想起华静瑶刚才说的话,便道:“齐郎中的屋子已经搜过了,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被,除了有遗留的草药味道以外,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其实就连那草药味,也是淡得只有沈逍能够闻到,显然齐郎中在那屋子里逗留的时间真的很少。

两人在车里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又有了线索。

前天下午,有人看到葛老爹去天桥找他儿子,接着父子三人便收了摊子,匆匆忙忙离开了。

前天晚上二更时分,有个从翠花胡同回来的汉子,看到住在这个院子里的白瞎子和他侄子,在大石坎前面不远的那座桥头,被几个人拦着,像是在吵架,当时那汉子还偷笑,以为白瞎子算命骗人被人家找来了。

昨天早晨天还没亮,倒夜香的人看到十几个人从大石坎里出来,大石坎外面有两驾骡车,这些人上车走了。

用那倒夜香的话说,这大石坎里住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做什么出格的事都不用大惊小怪,所以倒夜香的压根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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