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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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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煜有几分难为情,可阚云开显然是要得到满意的答案才会罢休,他解释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顾煜说:“听张赫这么叫过路璐。”

由己及人这种笨法子,对他来说也是难得。

防止阚云开继续追问,顾煜点点她的后背,“为什么在背上纹这个图案?”

罪恶之花——罂|粟。

阚云开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耷拉着眼皮,缓缓开口说:“我想看看……背着这东西,我到底还能不能直起腰。”

高考结束之后,她未曾向任何人提起,找了家不算出名的纹身店,纹下这道诅咒。

纹身师看她年纪还小,再三谨慎与她沟通意向,确定图案,还推荐了许多小姑娘喜欢的纹身类型,只是阚云开执意如此,纹身师也不再多劝。

若非顾煜提起,她似乎都已经遗忘那个随身七八年的印记。

她自认不是一个矫情爱哭的人,可在顾煜面前,她总像一只脆弱幼兔,动不动便红了眼眶。

顾煜吻尽她的泪水,“我不干涉你的决定和自由,但是我觉得你从来没有被它压垮过,所以它的存在并没有什么意义。”

阚云开说:“除了我和纹身师,你是第三个看见这图案的人。”她问,“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疤,就算是职业因素,也受过太多伤了吧。”

这些年,顾煜大伤不缺,小伤不断,每一道看似尚好的疤痕都差点要命,其余的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是何时留下的。

顾煜说:“你挑一个,我告诉你。”

阚云开随手一指,左胸上的枪伤,正是三年前和阿法尼交战时留下的。

那一枪,是擦着心脏打过去的贯通伤。

队友将顾煜将来医院时,身上的衣物几乎被他的血液浸透,一群血性男儿在手术室外崩溃痛哭。

医生几次交与病危通知书,让他们签字,可没有一人接笔。

龙子吟跪倒在医生面前,苦苦哀求,直到失声难泣,因为那一枪是顾煜替他挡的。

陈自臣赶来医院时,看见龙子吟跪趴在地上的样子,当即犯了心脏病。

所幸,命运眷顾这个饱受磨难的男人,让他死里逃生。

顾煜轻描淡写地讲了几句,有意将血腥严重的部分略过,还是让阚云开骤然生骇,去年弹药穿过手臂的疼痛灼伤已是不堪想象,她不敢思索顾煜身上那一道道的伤疤带去了怎样的折磨。

她不禁吻上那道疤。

两条手臂交叠而放,阚云开画着二人左臂上相同的枪伤,说:“别人都是情侣纹身,我们是情侣伤疤了。”

顾煜笑她傻,事实也确实如此,“满意了?去洗澡吧,等下带你出去吃饭。”

阚云开不情不愿准备从被窝出来,将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她拉过被角盖在顾煜面上,羞赧道:“不许偷看。”

然后垫着脚尖,哒哒跑进浴室。

浴室热气氤氲,她低头看了看身上不少的暧昧痕迹,更是应证了昨夜意乱之时的想法——恶劣的男人。

她推门而出,湿发搭在肩头,水珠滑落,由一字锁骨向下,没于沟壑之间。

她不知从何处拿了一件顾煜的墨绿色体能短袖穿在身上,正盖过大腿一半。

顾煜递给阚云开一杯水和一粒白色药丸,“过来把这个吃了。”

折腾一宿,阚云开喉咙干涩冒烟,没多加询问,和水将药片一起吞下。

顾煜接过她递回的水杯,笑道:“你都不问问是什么就吃,不怕我把你卖到哪个部落当酋长夫人去?”

阚云开愣了下,顾煜现下如果真有这种想法,是一定能成功的,她靠近顾煜,环着他的腰,仰面笑说:“那你要我帮你数钱吗?我怕太多,你数不过来。”

她又踮起脚尖,拉低顾煜的衣领,在他耳边戏谑道:“不过按照非洲部落习俗……你应该昨天就把我卖了,队长,你自断财路,不能怪我。”

顾煜耳后霎时红起一片,似云边的晚霞,烧起阵阵红烟,他当然知晓她在说什么。

昨晚隐约的感官和今早混于铺间的几滴暗红色液体如圣经中的指引,段段文字描述深刻的内涵,给予也正告着他

——若负真心,地狱不容。

顾煜回抱着她,下颌顶在她湿滑的头顶上,拿毛巾帮她擦干头发,声音暗哑:“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说?”阚云开说,“你是信了我相亲时候说的鬼话,还是那晚为了气你而随意编找的借口?”

“疼吗?”

阚云开没说话,脑袋在他胸口处轻点两下,每一下都挠进顾煜心里。

顾煜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她的下巴,“你是真的傻,疼也不知道说?”

阚云开面颊熏红,她抬手覆上顾煜的眼睛,“能不能别大白天讨论这种问题了?”

“好。”顾煜说,“刚才那是消炎药,床单不干净,怕你感染。”

“……话题终止。”

她又笑了笑,“其实,当个酋长夫人,听着也挺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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