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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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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多月的时间,阚云开仿佛习惯了周而复始的驱动,顾煜床前的花瓶一日未缺鲜花,从风信子换成百合,再变成三色堇。

她常抱着自己的电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写论文,休息时刻,便拉着顾煜的手说会没营养的话,期间,顾煜的手指、眼眸给予了几次正面回应。

她想,他大概也是能听到的,或是嫌她啰嗦话多。

卷宗尘封,云纹金扳指的事情没有线索下文,阚云开心中的疑影不散,可又不得不放弃探索。

从四月起,阚云开持续留意刑熠泽的动向,又怕自己势单力薄会出意外,权宜之计,她将此事精简告诉封维,略去顾煜在事件中的定位。

车水马龙,纵横交错的都市,隐藏其中并非难事。刑熠泽销声匿迹,再不见他的身影,偶有几次现身,是在养和疗养院陪伴骆颂芝。

阚云开偶尔也会去疗养院看望骆颂芝,并且帮她续缴下一年的治疗陪护费用。

那位贪吃红薯的阿尔兹海默症老人已于去年十一月长辞人世,她的孙女美美从国外赶回,操持举办老人的葬礼,也算圆了老人思念之苦。

九月中旬,开学事忙,阚云开能在医院陪伴顾煜的时间大大减少,但无论多晚,她还是每天会来病房与他单方面聊会儿天,或是分享喜悦,或是委屈低吟。

周末偷得清闲十分,阚云开一早从公寓出发,在街角的花店挑选了几支尚含露水的淡白色铃兰,让店员用浅紫色的包装纸悉心束好,放在副驾,开车去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医生正调试检测仪,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动作明显一滞,随后继续旋动按钮。

从前都是楚牧带着医院实习生来调整设备,阚云开凝疑几许,问:“您好,请问最近顾煜的治疗方案是有变吗?”

医生“嗯”了声,并未多说,面对仪器接着处理。

阚云开问:“那他的情况有好转吗?”

医生说:“没有。”

同一时间,阚云开蹑声靠近,拉下所谓医生覆于面部的口罩,她惊诧道:“是你!”

刑熠泽手持注射器,针管里的未明液体流动,针头即将插|入留置针管。

阚云开丢下手里的鲜花,不顾针头锐利,抢夺那枚注射器,却被刑熠泽一把推倒在地,额角撞到床角,丝丝血液涌动,手肘也被泛起的铁皮擦破。

摔倒时,她拼命抓住刑熠泽的衣角,刑熠泽受力身子后仰,倒退两步。

阚云开顾不得伤口疼痛,挣扎抱住刑熠泽的腿,阻止他向前,朝门外求救大喊道:“快来人啊!”

楚牧的办公室就在隔壁靠左第二间,听见熟悉惊慌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病例,大步流星朝病房走去,身旁的三名实习生跟随脚步出门。

刑熠泽抬脚踹在阚云开心口,迫使她放手,再不注射就要来不及了。

楚牧冲进病房,眼见阚云开死死抱住那人的膝盖,血液流向面颊,不言其他,上前将人制服,打落他手中的注射器,命人报警。

其余两名实习生从旁协助,刑熠泽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不甘骂道:“我要他死!”

另一名实习生扶起阚云开,从办公室取出药箱帮她消毒缝合额角的伤口,准备带她去放射科检查胸口是否有内伤。

顾煜蓦然呼吸不畅,胸腔起伏不定,阚云开潸然嘶哑对楚牧说:“他刚才动了那些仪器。”

楚牧快步上前,核查相关仪器数据。

警察迅速赶到将针管送检,鉴定部门很快对注射器中的不明液体进行成分检测,其中含有近1g的致死重金属物,钅它。

警察向楚牧简单了解情况,将刑熠泽带走,警察说:“阚小姐,你可能需要和我们一起回公安局了解情况。”

顾煜情况未定,阚云开做完ct不愿离开,楚牧说:“我随时和你联系,顾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顾煜身边不能离人,楚牧通知封维相助,奈何封维正在参加学术会议,并未听见声响,他又拨通了夏知遇的电话。

夏知遇得到消息,没有犹豫半刻,与客户致歉抽身,立刻赶去公安局。

到达之时,阚云开已做完相关笔录,刑熠泽暂被拘留,等候后续立案调查。

阚云开额角手臂伤口狰狞,夏知遇忧心问:“阚阚,有没有事啊?这伤不会毁容吧。”

阚云开摇头,“没什么,那人已经被抓了。”

夏知遇是个急性子,今天却表现得沉稳冷静,不着急追问事由,她扶着阚云开从二楼转角电梯下楼,缓步走向停车场。

正准备打开车门,阚云开接到楚牧的电话,脸色骤然变得严肃怔松,看不明悲喜。

“你怎么了?”阚云开失魂不语,夏知遇拉了拉她的手臂,“说话啊。”

阚云开牙齿颤栗,断断续续地说:“楚牧……说……”然后又噤了声儿。

夏知遇急了,心底不安,“楚牧说什么啊?”

“他说……他说顾煜醒了。”

作者有话说:

喜事,因此,拥有红包

文中*内容,改编自百度百科

第四十三章

悲喜反转, 情绪叠加,无处安放。

阚云开扶着倒车镜缓缓蹲在路边,手肘的擦伤拉扯, 隐隐作痛,她垂首怔望着石子路面的青黑胎痕, 抽抽嗒嗒地啜泣着, 眼泪凌空坠落, 散在鹅卵石边。

喜悦,委屈,无措, 碰撞交织化为无形的蚕茧, 裹挟着知觉, 想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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