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至少沉没成本还没有那么大,相对而言,应该比以后好接受一点。”阚云开扶触着胳膊,理智分析。
人总是言不由衷的,其实无论早晚,她都不想也不会接受。拥抱过温暖安全,又怎会舍得放手?
沉默片刻,顾煜虎口钳住阚云开的下巴,牵转面对他,动作好不温柔,一字一句说:“老子和你谈爱情,你给我讲经济?我看着就这么像畜生?”
阚云开怔愣望向他,鼻翼不安翕动。
“你没日没夜照顾我康复,然后我转眼就去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顾煜坚定且不容置疑说,“在苏国那晚和你说的话什么时候都做数,你永远可以相信我,也请阚小姐相信自己的眼光。”
“下周五,我陪你回去见叔叔阿姨,要杀要剐我都挡你前面。”
阚云开雾眼含笑,阴霾不再,她指着桌上的橘子,全剩捉弄,“那你能不能把它吃了?”
顾煜:“……”吃。
阚云开收拾好厨余垃圾,将袋子丢去楼梯间的分类回收箱,回来看见顾煜眼睛半阖,轻揉着太阳穴,表情不大痛快。
听见关门响动,顾煜放下手臂,佯装无事发生。
阚云开忧心不已,三步并作两步跑来,半跪在顾煜身旁的沙发边,手搭在他肩上,“怎么了?我们要不回医院吧。”
顾煜揽过她的腰,“不用,没事。”
“要不我给楚牧……”及时折返,阚云开改口说,“我给楚医生打个电话问问?”
顾煜凝着她滑稽无措的表情,心里蓦然被冬日寒风中的一丝暖阳填满。
“算了算了,你躺我腿上,我帮你按按。”阚云开指挥顾煜躺下,“知遇教我的,但是我是第一次尝试,你不舒服就让我停下。”
夏母生前是著名的中医,经营着一家小有名气的中医馆。
夏知遇从小浸沐在中医的洗礼中,不仅身体被夏母调养得阴阳气血平和,皮肤白里透红,还偷师学到不少手艺。
阚云开谨记夏知遇教与她的要领,小心抬起指甲,怕刮伤顾煜,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按着,她问:“舒服吗?”
顾煜能看出阚云开作为新手的忐忑,鼓励享受地“嗯”了声,“可以重一点。”
阚云开手法得当,加之出院体力消耗,顾煜安然躺在她腿上沉浸入眠。
气息渐稳,阚云开猜测他已睡熟,手里的动作也随之停下,她俯身拿过沙发上的毯子,盖在顾煜身上。
毛毯落下带起阵阵挟着淡香的和风,似乎吵醒了顾煜,他微睁双眼,意识清醒几分,认清眼前人才卸下些许防备。
他握着阚云开的手,拉至唇侧,轻吻了吻,继续枕着她的腿酣睡。
待他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天将黑不黑的阴郁,是人心里最脆弱的时候。
从前放假,生理再困乏难耐,顾煜也从不在下午睡觉,他怕醒来独自面对无力的孤独。
灰蒙晦暗时刻,总会让他忆起不堪之事,从而产生巨大的心理黑洞,描述着不可提及的空虚。
而今天,他在自己姑娘的怀里醒来,拥抱菩提般,顿悟与幸福相连,不过霎那之间。
顾煜手肘使力,撑起身子,把阚云开的腿放来膝上,按抚着,“腿麻了?”
“还好。”阚云开抻了抻腿,笑着环上顾煜的肩,印吻在他梨涡浅动之处,“人|肉垫子舒服吗?”
顾煜笑笑表示肯定,心理的满足远甚于生理的体验,他喉结微滚起伏。
阚云开抚摸着那物,顾煜烟瘾犯时,总会不自觉做吞咽动作,她问:“想抽烟了?”
顾煜诚实回答:“有一点。”
阚云开从茶几抽屉中拿出一盒薄荷糖,剥开一颗,放进顾煜嘴里,“想抽烟就吃糖吧,你现在不适合抽烟。”
顾煜说:“谨听夫人教诲。”
阚云开呆滞一瞬,娇嗔满面笑道:“谁是你夫人?”
顾煜含笑不言,接着帮她揉按压红的膝盖,“你等下要回家吗?明天正好周末。”
“回啊。”阚云开斩钉截铁地回答,眼尾狭着调戏暧昧的神色,“我大晚上不和野男人鬼混的。”
“真的不留下来?”顾煜反复确定,梨涡中载着吸人魂魄的甘酿,不饮即醉般销魂。
阚云开心一横,咬牙说:“真的!”
顾煜瞧她这般坚定,也没再坚持,从抽屉中找出车钥匙正要送她回家,当即被阚云开以他将才出院,应该仔细休养为借口给一票否决。
她怕自己没出息的性子不合时宜地泛滥。
顾煜顺着阚云开的意,等电梯的功夫,二人依依不舍地缠吻片刻。
电梯铃响,顾煜放手,看她走进电梯,不锈钢门从两侧缓缓推动,逐渐合实,仿佛经典电影中的浪漫情节,彼此眼神一刻不离对方的面孔,时间因此卡顿停歇。
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秒,阚云开按下开门键,从里跑出,扑了顾煜一个满怀,她抱怨说:“队长,你就是个男妖,我不走了。”
然后,一切顺理成章,尽在顾煜掌控之中。
他才是真正的幕后玩家。
第二天晨起,阚云开枕在顾煜臂弯间痛定思痛,深刻反省自我。
最后得出结论,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凡人逃不过男妖的掌控,被色|诱理所应当。
二人递交结婚报告之事已然被父母知晓,万没有拖着不去拜访的道理,所幸刘美云之前对顾煜印象极佳,想来也不会过分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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