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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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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未坐太久,夏知遇的代驾先到一步,顺便载姚晓楠回家。

阚云开靠在车边吹风。

今天她没有刻意收拾打扮,驼色的大衣里搭配一件黑色针织连衣裙,脚上随意踩了双七厘米的高跟鞋,腰束松挂在腰间,任衣摆在风中飘摇。

悦己者既然不在,也没有必要多加容妆,她素面轻便出门。

即便如此,不乏路人投来青睐的眼神目光,她似全然看不见那般,望着车流沉思。

酒精味苦,阚云开打开副驾前的收纳箱寻找早前放进的薄荷糖,却在角落里看见一包陈年香烟。

她勾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轻吸一口,便夹在指尖任烟草燃烧,随烟雾在风中四散。

尼古丁带着一股憋着坏的霉味,昭示着近日的不快。

远处的男人盯她半晌,看见她驾轻就熟的吸烟动作,男人提步上前,拿走她指尖的香烟,兀自吸了一口,抬起她的下颌,一吻将烟全渡了过去。

烟雾在二人间弥散开来。

阚云开呛出泪水,尚未认出眼前之人,蓦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阚小姐,你挺叛逆啊,我不在家,抽烟喝酒全安排上了?”

作者有话说:

本章拥有红包!

第五十九章 (双更合一)

缭绕的烟雾与呛鼻的泪水混淆在汽车鸣笛的嘈杂纷扰中, 待看清眼前人,原趋近宁静安定的潭水被从天而降的温柔飓风所扰,搅得暗流跃于明面作恶。

隐忍多日的情绪寻到泄闸洪口, 顷刻之间如洪涝已久的城市得以排解,阚云开合拳锤在顾煜锁骨肩臂, 涕泗横流, 全然不顾及形象得体, 她声泪俱下控诉道:“你也欺负我!”

早在视频通话时,顾煜就看出阚云开心情不佳,唯有心事作祟的人, 才会佯装若无其事, 一遍遍强调自己无事来掩盖心底的伤痕。

阚云开哭得伤心, 她遁步摇晃走来路沿石旁和衣而坐, 抱膝哭泣, 肩头一颤一颤地抖动, 自言自语说:“你一直都欺负我, 你根本就不爱我。”

顾煜跟随其后半蹲下身子, 正欲伸手拭去她怜人泣诉的泪水, 被人抬腕挡开, “怎么了?这么伤心。”

阚云开偏头不再看他,声音亦如从鼻腔传递, 带着些许气泡声:“你走开。”

此刻无论做什么都是无谓的徒劳, 顾煜安静陪她并肩而坐, 轻轻拥人入怀。

路过行人的眼神如飞刀利刃, 刀刀割破喉管且鲜血刺目, 想是不能理解顾煜在寓意特殊的今夜还能惹得貌美如花的女伴梨花带雨。

顾煜半开玩笑, 在她耳边轻声抚慰说:“阚, 你再哭下去,明天说不定就有人去部队举报我玩弄佳人感情,有伤体统风化,我们回家好不好?”

闻此,阚云开方才抬眼,睫毛湿润相贴,其上还挂着几滴倔强的泪水,顾煜从部队出来得急,尚未换下军装。现下在路边陪她坐了近一刻钟,确实引得留言纷纷。

阚云开委屈环顾四周,心下害怕此番行为会对顾煜造成实质性影响,她搭上顾煜的手臂站起,泫然带泪问道:“我的代驾呢?”

顾煜弯腰绕来她身后,拍去她衣摆下沿的尘土,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不在你面前站着呢?”

阚云开半懵半懂地糊涂随人上车,回到家中泣意犹存,她更衣去洗手间放松噬红噙泪的双眸,简单梳洗整理过后,她脚下轻浮,飘飘然走回卧室。

房间半开一盏色调温暖的落地灯,灯光柔和舒适,顾煜用微波炉加热了一瓶燕麦牛奶放在床头,触手打开阚云开平日喜欢的香氛机,香味淡淡拢在二人身侧,雾气旖旎相绕。

顾煜握住阚云开的胳膊,猝不及防地将人拉进怀里,阚云开讶然坠坐在他膝上,半晌功夫,只听他说:“说吧,怎么回事?”

阚云开微吸着鼻翼,朱唇抵在顾煜的颈窝处,藏于宽厚的臂膀之间,似丛林中将被解救的驯鹿幼崽般,厮磨着赘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顾煜压着火气听完全程,他从不怀疑自我对外人的克制力,也绝对相信,如果此时赵启在他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动手,哪怕冒着脱了身上这套衣服的风险。

不为别的,就单是阚云开为收集资料数据,两次只身前往苏国,险些在混乱意外中丢命这一点,就足以燃起他心中的怒火。

手臂被顾煜握在手里摩挲着,他说:“不如你去读个博士?我养着你。”

迟疑片刻,阚云开摇头否定,她不是没有考虑过顾煜的提议,但她了解自己精益求精,追求完美的脾性。

博士课业繁重,原就稀少的相处时间更会被压榨到极点,她不愿以此为代价来换取学术突破。

宣泄完负面委屈的情绪,细嗅着幽淡陈调的木质香,在所爱之人怀中,似乎一切也没有如前那般糟糕不堪了。

阚云开想起不久前的交谈,她仰起脸,红晕似油画笔触刷过面颊鼻梁,眼含珠露剔透,她问:“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因为有个傻子强颜欢笑。”顾煜补充说,“以后遇到不好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知道你本意是不想给我添乱,可之后如果我上班多日不见,又什么都不了解,不是更担心吗?”

阚云开鼻头微酸,乖顺地点头,“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三人在哪里?”

顾煜俯身拿过牛奶递给她,晾了些时候,现在温度正好,他虚扶着阚云开的后腰,“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视频背景里的塔,满申城还能找到第二个?”

阚云开安静坐在他怀里,小口嘬着牛奶,抿唇问:“你会开完了吗?什么时候要回去?”

“明天。”奶渍印在她薄开的唇角,难免让人心生躁意,顾煜拿过阚云开手中的杯子,搁在床头,忽地动作位置转变,“你确定我们还要浪费时间?”

残存的泪水滑过眼尾,大脑钝昧停摆,阚云开没反应过来他言下之意,顾煜压低身子在她耳边匪气说道:“欺负你。”

眼下泛起的乌青是她连日失眠的证据,没有什么事情比让她现在好好睡一觉更加重要。

顾煜洞悉掌握消磨阚云开体力的最佳方法,亦如此刻,他扶着她的腰让她独坐孤塔之上,诱着,哄着,她脚趾蜷缩着伏在他的肩头,像是深海意外搁浅的游鱼,小口小口呼吸着。

掌下的脊骨一节一节地轻微震颤,连一句完整求饶的话都难说出口,唯有鼻间蚊吟似的喃音给予顾煜点滴信号,最终使力给了她痛快。

春风带着冬日里未退的寒意吹进窗子,窗帘被带得微微摆动,下摆拂过地面,映着一阵一阵的月影。

顾煜帮她穿好衣物吹干头发,仔细将人抱回床上,整个过程,阚云开眼皮垂合,脑袋始终抵在顾煜胸前享受浅眠,信任他的每一寸动作。

顾煜返回洗手间在镜前背身查看自己的肩膀,整齐的牙印镶嵌在上,往下还有指甲挠出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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