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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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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正位上坐着的,是大梁天子江盈野,他的身旁坐了柔美一人,正是段柔蓝,而太子江步寰困的睁不开眼睛,无精打采地听着妹妹说话。

段柔蓝心有戚戚然,温言道:“我和你们爹爹既然重归于好了,总不好叫他难做,江郎,我今日便进宫,去给太娘娘跪一跪,总要把她的心跪软了才好。”

乘月既心疼阿娘,又着意祖母,她觉得很头疼,只拿求助的眼神看着父皇。

皇帝却不觉得是个事,他这几日一直在处理政务,今日才得了闲,此时听段柔蓝这般说了,便把她的手抓着,摩挲了几下。

“寻常人夫,尚且知道要在婆媳之间做个缓冲,朕是天子,更不能叫你去解决。前些时日朕处理着战事、家事、操心着雪兔,一直抽不开身去同母后说清楚,眼下闲下来了,朕去说,一五一十地同她掰扯清楚,当年是母后为朕选的你,自然是喜欢的,说到底还是朕做的不好,才叫她生了误会。”

段柔蓝闻言,眼睛里就多了几分温情,乘月瞧着爹爹妈妈这般恩爱的样子,也磕上了头,一脸甜蜜相的看着,江步寰最怕这般煽情的场面,双手搓了搓脸,开始找茬。

“江乘月,你同顾景星怎么样了?我告诉你,怎么着都得十八岁再成婚,别一天天地往灯帽胡同跑。”

乘月翻了哥哥一个白眼,跟爹爹阿娘告状,“哥哥还说我?前儿那位沐恩姑娘过生辰,哥哥送什么不好,竟然送给她一只紫金葫芦,说什么可以许三个愿望,沐恩姑娘也可爱,送来一只小金驴当回礼——哥哥当着我的面嗤之以鼻,半夜我溜进东宫,看见哥哥正在和那只小金驴亲嘴……”

乘月的话音才落,江步寰就想揍她,结果手刚拧上妹妹的腮帮子,脑袋上、背上就各挨了阿娘、父皇的两巴掌巴掌。

他悲愤交加,掩面咬唇,几欲落泪,嘤嘤两声奔出了屋子。

乘月捂着脸扁着嘴,在阿娘怀里撒娇:“阿娘爹爹,你们为什么要生哥哥啊,他从小就揍我欺负我……”

皇帝最是知道女儿的德性,此时无语望天,倒是段柔蓝叹了一口气,看了皇帝一眼,竟然认认真真地同女儿解释起来。

“哎,还不是你爹爹那时候不好玩了,阿娘就寻思着生个孩子玩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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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鸳梦重续

立冬这一日, 仁寿宫后花园搭了小戏台,太娘娘一入冬就爱听戏,依着她的说法, 天寒地冻的,在花园子里点上十几个熏笼, 戏台子上花旦小生扮上样, 再听那唢呐锣鼓地响起来, 再热闹不过了。

仁寿宫今晚吃的是家宴,除了两位长公主以外,元善也受了邀请, 吃了席后, 同公主、小翁主姜释云一道就往后花园里的戏台下坐了。

乘月自打从北境回来后, 就一直在灯帽胡同与丽正门大街上的金店之间穿梭, 同忙着照料父亲的元善就只见了匆匆一面, 今夜算是正儿八经同她见上了面, 俩人在吃席的时候就一直眉来眼去的, 这会儿散了席就凑到了一块儿, 在宫后苑里的绣凳上围着坐了。

姜释云是鄱阳长公主的独养女儿, 公主带头逃学, 她就天天闲在了家里,见到苏元善就想到了少师, 不免悄声问她:“从前你是最爱上学的, 如今倒不怎么热衷了, 你不想少师?”

元善闻言愣了愣, 看了乘月一眼, 见她笑眯眯的, 这便捏了捏手里的锦帕, 轻声道:“不瞒你说,我这些天忙着家里的事,全然没有想过少师……他如今怎么样了?”

乘月哪里不知道她的心事,在一旁的小圆桌上支肘道:“少师外放啦,去北境的应州城做了知县,他立心立命,有着为万世开太平的至高理想,在宫里头教我这个小纨绔,多屈才呀。”

“你才不是小纨绔呢。”元善小小声地反驳了一句,接着又轻叹了声,“少师有他的理想,我也有我微小的愿望。”

姜释云最是八卦不过,戳戳她的手臂,顽皮道:“你同我们说说你的小愿望呀?”

元善趴在了小圆桌上,眼睛里有细微的羞涩,“我父亲如今养着伤,战场是去不的了,身子彻底恢复好也要三五年功夫,我想着要将门庭支应起来——我同林渊冲成婚之后,他愿意住在靖北侯府……”

她说着说着,就害羞地把脸藏在了臂弯里,乘月在北境时,林渊冲护佑她的左右,最是知道他的人品,此时听元善说到成婚,又是惊喜又是欣慰。

“等你们成婚,我为你添妆。”她向姜释云介绍元善的未婚夫婿林渊冲,“他作战骁勇、头脑清晰,最难得的是不惧险阻,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姜释云艳羡极了,“我什么时候能寻到如意郎君啊,我娘亲挑剔极了,嫌这家男人生的黑矮胖,嫌那家园子造的风水不好,上一回好不容易相中一个少年郎,没几天又觉得人家走路的样子太过端着,不好看……”

“多挑挑总没坏处。”元善笑着宽慰了她一句,见那戏台子后头有了些细微的动静,便问乘月,“太后娘娘点了哪一折戏?”

乘月心就不在这儿,挠了挠鬓角,“我祖母爱听《春秋配》,今儿许是传的洛阳桥的豫戏班子吧。”

女儿家之间的细语微言一直说到了太娘娘来,太娘娘由鄱阳长公主陪着,穿了一身儿棠梨紫的衣衫,眉眼依旧如从前一般温慈,她盘腿坐在了铺着厚毯的罗汉床上,招手唤乘月过来陪着她瞧戏。

鄱阳长公主打着趣儿坐在了一边儿,“镇国公主啊,就在母后的心尖尖儿上!”

乘月嘻嘻笑着越过了长公主姑姑,偎在了祖母的身旁,戏台子上的花旦开演,正演着“捡柴”这一出,她看那花旦身段儿极美,不免回头想同祖母赞美一番,却见她蹙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祖母,您想什么呢?将才没吃饱?”

太后回过神来,听见孙女问,难免有些触碰到了心事,摇了摇头。

昨儿夜里,皇帝同她整整谈了一夜,又是恳求又是解释,到末了连撒娇都用上了,就是在同她说段厉厉的事。

说实话,经过这月余的左思右想,她早就接受了她那儿媳假死的事儿,虽则还有些不满,可到底心里还是松动了。

她也曾是大梁的皇后,也曾身不由己过,厉厉生了雪兔之后过得不快活,她设身处地的站在段厉厉那里想一想,自然是能理解的,说到底,她在意的,还是她假死瞒着自己。

想到这儿,她又叹了一口气,今日一整天她都是在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释然里过来的,一颗心五味杂陈,连春秋配都听不下去了。

乘月楞楞地看着祖母,心里忽然一点一点的虚下去:爹爹先前说他来搞定祖母,应该是搞定了吧,祖母这会儿来逼问她吧……

正想着,祖母忽然就叹了口气,叫身边儿的宫娥叫停了戏。

“许是今日早晨起猛了,这会儿有些犯困,不听了”

皇太后显而易见的不高兴,人人都能瞧得出来,她身边的老嬷嬷芳菱笑着弯下身请示道:“这会儿若是去睡了,明早又醒的早,奴婢给您点一出新鲜的,您听听提不提劲儿。”

芳菱是太娘娘身边的老人儿了,她说新鲜的,那一定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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