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2)
萧雪楼:“……”
有了萧雪楼的内力,秦牧野目虽不明但耳更聪,敏锐地察觉到萧雪楼一瞬逸散出的杀气,他赶忙道:“公主乃绝世美人,古人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得此佳人眷顾,还能成为驸马享尽荣华,这不是好事么。”
系统:“啊,您真的觉得这是好事?”
它的宿主莫不是被欺负傻了,怎么会说出这种一点都不宿主风格的鬼话?
秦牧野看似是安慰系统,其实都是为了抚慰身边人。
萧雪楼听到系统口中的好事二字,猜到秦牧野说了什么,露出一丝笑意。
然而看到秦牧野神色,忽然察觉到了不对,他眉峰一皱:“不对,瞎子,你都知道了!”
显然对方已经猜到了萧琉璃和萧雪楼的关系。
想明白这一点,萧雪楼当即面色冷凝,他虽没了内力,但身手还在,当即俯身擒住了秦牧野的脖子,双手寸寸收紧。
“唉,女魔头有什么秘密吗?宿主,你快告诉我呀……嘶嘶嘶——怎么回事,我又要掉线了!”系统惊恐道。
秦牧野用精神触丝绑住系统丢到拐角处,抬手揽住萧雪楼。
手掌顺着劲瘦柔韧的腰肢游走一圈,将内力注入萧雪楼穴位处,替他缓解了腰部的酸痛,秦牧野坦白道:“陛下,你知晓我是外来异人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秘密,而今我心甘情愿助你功成,你也助我完成任务,岂不是两得?”
第81章 江湖异闻录10
原身执念
随着内力注入, 萧雪楼双膝一软,他再次跌入秦牧野怀中,然眼神依旧冷厉如冰:“你会用我的内力!”
秦牧野唏嘘道:“刚学会的, 传功是真不会。唉, 我也想当个内外如一的正人君子,可说实话没人信,秦某便只能让假的变作真的, 真的变成假的,如今无端做了这三流宵小, 犯下了欺君大罪, 的确非我本意。”
欺一次是欺, 欺千百次也是欺,反正左右都逃不过一死,小皇帝还有言在先,秦牧野干脆放开了手脚使劲欺负皇帝陛下。
“你!”萧雪楼气恼, 然这人的手还按在腰上, 秦牧野耐心地揉捏一阵,从衣袖里取出药膏,抹在指尖, 探入孔雀羽织下摆,温柔细致地给萧雪楼上了药。
麝香清冽的香味犹自氤氲, 萧雪楼唇瓣抿紧, 目中怒意悄然散去。
“萧琉璃便是萧雪楼,这本就不难猜到。我还需你继续帮我治疗余毒, 既答应要做我的驸马, 管你是不是世外异人或妖人, 你都逃不出本公主的手掌心, 自然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萧雪楼目色暗沉道。
他本就不把江山和个人名声放在心中,在乔艳艳没出现之前他便知自己中了毒,活下去也是为了捉住妖人将之彻底除去,若不是怕乔艳艳担心,他甚至不会勉力装出正常模样来。
他是萧雪楼,也是萧琉璃。
龙椅冰寒,龙袍也如囚笼,若不是生为皇子,身边俱是被权势遮住双眼的贪婪之徒,他也不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唯有身着最华丽的裙装,画着最精致的妆容时,萧雪楼才可以游离在世俗之外,超脱生死别离,寻得片刻安宁。
秦牧野捉起萧雪楼的手,捏了捏萧雪楼沁着凉意的指尖:“我明白了,而今原谅秦某孟浪冒失的,是琉璃公主,也是陛下。陛下说秦某是你的药人,陛下何尝不是秦某之药。”
仿佛是漂泊的船舶有了船锚,重逢之时,秦牧野的灵魂也得到了片刻休憩。
银色的眸子毫光流转,似是有无尽情谊蕴在其中,萧雪楼虽清楚秦牧野此举是为了打消自己的杀意,但还是心神一荡。
秦牧野要骗他,他也想从秦牧野这里得知妖人降世的真相,两人俱是虚与委蛇,更不知这试探中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左右不过要提防这骗子罢了,可不能再丢掉了心——萧雪楼告诫自己道。
但下一秒,他就蜷缩在了秦牧野怀里闭上了双眼。
这么多年饱受净空所害,当皇帝之前如履薄冰不得安宁,当皇帝后毒发,不是如在烈火中被炙烤就是如坠寒冰地狱,萧雪楼已经多年不曾安睡。此时没了内力激发毒素,萧雪楼心神放松,靠在秦牧野身边,只觉一阵困意袭来,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秦牧野抱着怀中青年,无奈地摇摇头。
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真实目的就挨着自己,连自己撒了一把安神药粉都没察觉,这位陛下真是心大。
不过到底是金尊玉贵的皇帝,还是当做公主养大的,嘴上说的再狠也还是一焐就化的早春白雪,初次经历这么一遭更是劳累过度,安歇一阵正好。
秦牧野听着皇帝陛下清浅的呼吸,低头触碰青年恢复温热的额头,起身摸索着在冰室寻到衣物,给沉睡的萧雪楼换上女子的衣服,扎好头发,又以黑纱覆面,这才抱着萧雪楼离开了冰室。
然一出冰室,就有凌厉掌风袭来。
嫁衣神功一个时辰便可出关,但秦牧野和萧雪楼用了远不止一个时辰,乔艳艳连抢来的司马翎月都顾不上理会,在冰室外守了一天一夜,终于看到冰室门打开。
出来的却不是萧雪楼,而是一身旖旎气息,显得越发风流的秦牧野。
乔艳艳看着被搂在秦牧野怀里的萧雪楼,当即赤红了眼:“你竟敢伤到琉璃,小子,拿命来!”
冰室里对萧雪楼言听计从任咬任踩的男人侧了侧耳朵,一个闪身便躲开了乔艳艳的攻击,此时他身法流畅圆融,躲闪间还顺手将萧雪楼安放在了寒玉床上,一边挥袖轰碎飞来的冰块。
秦牧野理了理衣袖:“乔教主,我方才把脉,发现公主脉轻且快,时而几近于无,按照医书《素问》所载,公主患上不解之症已经多年,此病需要长时间修养,尤其是劳累过度之后,因而本驸马给他喂了些安神药,让公主能暂做安歇。”
这声「本驸马」让乔艳艳脚下一滑,一掌当即落空,她跃到萧雪楼身边,捞起萧雪楼的手腕,隔着黑纱把了把脉,当即瞪大了眼睛。
“你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真的轻薄了我的曾孙……孙女!”也让雪楼体内之毒终于排出了几分。
至于被轻薄的到底是曾孙女还是曾孙子,乔艳艳清楚,秦牧野自然也清楚,乔艳艳也越发意外——雪楼竟真让秦牧野近了身。
秦牧野看乔艳艳杀意消弭,当即撒蛇随棍上,跪地行礼:“孙婿拜见老祖宗!”
他和萧雪楼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皇帝和药人也好,公主和驸马也罢,萧雪楼认了,秦牧野便也认了,他不是逃避的性子,便欣然接受了命运的馈赠。
乔艳艳气得七窍生烟,可是看着沉睡之时神色安详面色舒展的嫡亲曾孙,手掌发颤,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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