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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她若有所思,“你说花儿爷?”
“他连本名都没告诉过你么。”
女人问道:“你是他的谁?”
“他是他兄弟。”我指了一下吴邪,“我是他兄弟的老婆。”
那女人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般笑笑,“等会儿他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小丫头,你会不会觉得怕?”
“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
“怎么,你老公大变活人,你还觉得高兴啊?”她吃吃直笑。
“不是挺有意思么,当作换老公了。”
我满嘴胡说八道,这女人好像觉得我很有意思,吴邪躺在椅子上,就静静听着,他无法做出面部表情,我猜他应该会后悔让我随行,因为两个女人的喋喋不休竟然能持续两个小时。
四小时后,女人用面盆里的水洗手,道:“好了。”
吴邪站了起来。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很惊讶,这张面具的贴合度太高了,非常真实,惟妙惟肖。
中国的易容术是一种发展非常成熟的化妆术,和现在的塑化化妆非常相像,可因为目的不同,易容术的成本比塑化化妆要高得多,不可能在现实中大量推广——只有真正掌握了技术的人,或是想要达到非常重要目的的人才会使用。
最困难的,是做一个现实中存在的人的脸,而不是变成一个陌生人。这就需要戴上面具的人连神态都要和原来的人高度相似。
我以为我真的见到了吴叁省。
我们回到酒店,吴邪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自己。
因为叁叔年纪大了,我把他的头发也染成斑白。
我们从镜子中对视,这是一种很奇妙、很诡异的感受。因为你熟悉的人,在这个一瞬间,变成另一个人,就好像从一个命运中逃脱到另一个命运,而这一场命运,在斑白的头发下,更为饱经风霜,颠沛流离。
我和他离得这么近,甚至能闻到这其中滴下来的痛苦。吴邪身上原本的气质在他看到自己现在的脸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叁叔的气质。这种转变相当快,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在这之前,难道他已经预料到如今的局面,揣摩了数次叁叔的性格特征吗?
“太像了。”我自言自语。
吴邪的肩垂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忽然他本身的气质又回来了。
他道:“这张面具除了戴在你的脸上,还需要戴在你的心上。”
我呆呆地看着这张脸。
我们坐在沙发里,吴邪习惯性来搂我的肩,我躲了一下,几乎是跳起来。
“怎么了?”
“你先别碰我。”我惊悚道,“你这样我会以为是你叁叔在抱我,太特么惊悚了。”
吴邪嘴角抽搐了下,有点懊丧,“我操,我忘记这事了。”
“这面具能维持多久?四个星期?”我问,“都接近一个月了。”
他好像想到什么,脸色一下非常差。
我有点幸灾乐祸:“那这四个星期你可别碰我,不然传出去多难听,对着这张脸我可下不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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