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1 / 2)
至亲至疏是夫妻。于皇家的儿媳而言,皇家的尊贵太显赫。这皇家的儿媳妇就不好当。
“娘,女儿明白。往后父王成为父皇后,世子爷的地位将会不同。女儿已经有心理准备。女儿一定能当好皇家的宗妇。”司徒滢滢咬着词儿。不是皇家儿媳妇,而是皇家宗妇。
这一宗的宗子,自然便是族长的继承人。
对于司马家族而言,他们是皇族。这族长自然就是皇帝。那么宗子,便是继承人。而宗妇,那是宗族的族长媳妇。
司徒滢滢自然是一颗红心向夫君。对于世子司马睦而言,他爹当皇帝,他这一个世子若不能成为太子,岂还有未来?
而对于司徒滢滢而言,若是丈夫没前途。她和儿子也是没活路的。
杜绵绵听懂女儿的话中深意。
“你且放心,只要世子爷不犯错。有王妃娘娘,有宗族礼法在。你和暻哥儿这一位世孙的将来就不会出问题。”杜绵绵对于女儿的担忧,她也懂。
谁让自古以来,皇帝位置不好当。皇后的位置更不好当。
至于太子妃的位置,那妥妥是高危。毕竟太子妃成功晋位成皇后的,那人数有限。从太子妃晋位皇后,再是晋位太后的,那更是稀罕的。
杜绵绵也理解女儿的未来,可谓是步步都得筹谋,都是得经营。
“滢儿,你立身正,娘最懂你。你必是不会犯得错误。”杜绵绵最后能说的,便是这样的场面话。
司徒滢滢听后,她笑了,她说道:“女儿不出错,女儿就能坐稳世子妃的位置。有暻哥儿在,女儿熬得住。不为自个儿,便是为了孩子。女儿也一定得守好女儿的家。”
司徒滢滢没有将来的大富贵冲昏头脑。
富贵虽好,却是步步为难。
一路而来,不知道经历多少陷井,才能搏到枝头成为最耀眼的那一朵,才能与众不同。
永庆五年,秋。
杜绵绵随着宁王府一道,那是一道南行。宁王妃要去京都,要去见新天子。
京都。
再踏上京都时,杜绵绵愰如隔世。她在京都见到丈夫,见到次子、见到三子。就是没有见到小儿子。
杜绵绵早写书信,让丈夫与儿子们查找小儿子的下落。可一直以来,她就没得回信。
来到京都,杜绵绵见到丈夫司徒弘光时。她发现,丈夫瘦了,瘦得似乎只剩下骨头架子。杜绵绵忍不住就落泪。
她拿出帕子擦了眼泪。杜绵绵问道:“四郎,你如何就没有照顾好自己。”
“无妨的。后头养一养,都说老年难得一回瘦。瘦一些好,人的手脚更活络。”司徒弘光捡着好话讲。他不会说,那些宁藩大军作战时,后勤的上的麻烦。那是本份内的差事,司徒弘光不会讲的。
“咱们一家人许久未见。且进屋里坐着慢慢说。”司徒弘光对着妻子如此说话。他的目光也是扫一眼在场的小辈。
“对,且进屋讲。”杜绵绵手中拉着大孙儿。
初见面时,一家人见过礼。
在进屋后,一一落坐后。司徒弘光打量着儿女和大孙儿。司徒弘光招招手,把大孙儿抱到膝前。
永庆四年秋出生的大孙儿。这一个司徒佑淇的独子。如今一岁的小儿。杜绵绵是疼爱若宝。小孩儿太小。
这会子司马弘光抱住孩子,孩子不哭不闹,他就是眨着大眼睛的望着面前的陌生人。他的目光还是盯着祖母。
杜绵绵伸手,她是抚一抚孩子的头顶。杜绵绵说道:“大哥儿不怕,这是祖父。祖父最是心疼大哥儿。”
有祖母的安慰,大哥儿不哭不闹。他让祖父抱在怀中。
司徒弘光抱着大孙儿,他解下腰间的玉佩,他让大孙儿拿着把玩。然后,他的目光是望着次子、望着三子,还有望着女儿。
“家中一切,也是辛苦澄儿、汶儿,你们照顾好你们大侄儿。”司徒弘光夸了女儿。
司徒澄澄、司徒汶汶起身,二人不敢受领下父亲的话。当然,许久未见父亲,两个女儿也想爹。这会子是凑过去,说是逗一逗大侄儿。
可更多的,何尝不是两个做女儿的想得着父亲的多多关爱。
与女儿谈几句后。司徒弘光的目光是望着次子司徒佑泓、司徒佑浦。司徒弘光说道:“泓儿、浦儿,你们这一回也是在立功名单上。其中未尝不是有你们大哥的余荫……”话到这儿,司徒弘光有一份感伤。屋中的气氛也是一变。
哪怕是不知事儿的大哥儿,此时也是抬起头。他瞧着祖父,他是伸手把玉佩搁到祖父的手中。他似乎在安慰长辈。
瞧着稚子的模样,司徒弘光一时间是老泪纵横。他觉得自己老了,真是受不住的便是丧子之痛。
“爹,孩儿知道。一切皆有大哥余荫。”
“爹,家中应该由着大侄儿继承的,孩儿和二哥必不敢与大侄儿相争。孩儿和二哥商量过,功名但从马上取。新天子是一位马上君王。未来必然有武臣们的立功机会。孩儿和二哥必是能挣得一番自己的家业来。”
两个儿子的表态。司徒弘光一听后,他是抱着怀中的大孙儿。他的目光却是盯着两个儿子瞧了许久后。
“坐下吧。”司徒弘光让两个站起身回话的儿子又坐下。
“四郎,咱们家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坏心眼儿的。”杜绵绵劝一话。司徒弘光听着妻子的话后,司徒弘光说道:“一家人在一起,我也讲真话。大哥儿是大郡主,是大公子生下的子嗣。他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
“大哥儿在,不管东宫将来如何事宜,只要大哥儿平平安安的。司徒家总有一份安稳在。往后泓儿、浦儿,你去军中打拼。若要去,依你们之意便去挣着军功,去挣着前程。我不阻拦。唯让你们记着一条。”司徒弘光的眼神变了。
“咱家是忠臣,只忠天子。”司徒弘光是过来人。夺嫡之争啊,忠勇侯府吃过的亏。司徒家可不能再吃一回。
哪怕会让大女儿司徒滢滢心头不高兴。可司徒弘光给儿子们立一个规距。是家训,也是立身根本。
只忠天子。
东宫的储君,只是储君,而不是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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