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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斟酌着回答:“这不好说,公子的失忆之状同寻常失忆有所不同,旁人都是不记得过往全部,公子却只记得小时候的事,这种状况小可闻所未闻。”
喻勉兀自下定论,“傻了。”
这话未免不中听,医者父母心,况且床上那公子生得面若冠玉,郎中不由得辩护:“公子只是记得小时候的事,可说为失忆,何况方才与公子交流,小可发现公子神思敏捷,倒不至于是傻了。”
左明非惯常有着笼络人心的本领,哪怕如今躺在床上,也能引得旁人维护。
之前同朝为官,喻勉只觉得他这八面玲珑的做派着实矫情,可如今作为旁观者,喻勉难得生出一份闲心,寻思着左明非莫不是什么狐妖转世?
这么想着,喻勉沉眸瞧着面有维护之意的郎中,语调沉缓懒散:“神思敏捷?有我聪明吗?”
喻勉是随口发问,并无诘难之意,却把郎中为难得不行,这上京来的大人物就是秉性古怪。
“现在…没有。”郎中嗓音滞涩地回答。
现在没有,以后可说不准。
喻勉没再深究,对凌隆道:“将先生好生送出去。”
凌隆称是,对郎中道:“您这边请。”
送出门后,凌隆将诊金递予郎中,郎中忙摆手:“大人,这太多了。”
凌隆不容拒绝地将钱袋塞到他手中,微笑道:“先生,若有人向您打听我们的行踪,还望先生小心行事。”
郎中连连点头:“大人放心,放心,小可口风严实得很。”
“有劳先生。”
送走郎中,凌隆回到屋内,“主子,您去休息,属下在此照料左大人。”
“收拾东西,趁夜起行。”喻勉不疾不徐地吩咐。
凌隆微愣:“那左大人?”
“带着。”喻勉道。
“是。”凌隆道,他先是疑惑主子的决定,毕竟喻勉和左家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而后又开始佩服主子,毕竟左大人此番出现得蹊跷,主子定是想探明原委。
实际上喻勉着实没想太多,他被贬出上京,无事一身轻,原本可悠然赴任,可上京那群老东西不肯放过他,这其中便有左家的人,此番扣下左明非,只是想急上左家一急。
“出去——”
怒气冲冲的喊叫声将喻勉的思绪拉回现实,喻勉寻声望去,看到左明非斯文尽失,赤足踩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将凌隆往外面轰,凌隆投来求助的目光。
喻勉面色不动地欣赏着左明非的样子,缓声问:“你在做什么?”
“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左明非的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语调稚气傲岸:“除非喊我爹来。”
喻勉倒了杯茶,漫不经心地问:“你幼年便是如此蛮不讲理?”
左明非扬起下巴,秋水眸中生出一丝狡黠来,“大叔,你这话好笑,同人贩子讲道理,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倒是从小伶牙俐齿,喻勉眸光微闪。
大叔?凌隆的神情仿佛是被鹅蛋噎住了,他观察到喻勉屈指握住茶杯的手指紧了紧,心道要遭。
果然,就听喻勉不近人情地说:“你爹将你卖给我了。”
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公子顿时蔫儿了,他往前走几步,皱眉辩解:“我爹不会…”
“哦?那你爹呢?”喻勉反问。
“我…爹呢?”
左明非不自觉地陷入到茫然中,这与他方才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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