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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春天,却不发芽,骨朵瑟缩在光秃秃的枝干里。
“如果那天你不把司机让给我,难道我会专门出门只为了打架?!”
已经开出这么远,乔雨的话还是甩不掉。
乔亦阳眨了眨倦怠的眼睛,又一次启动车子,冲向更加陌生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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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过后,燕城和往年一样,下起一茬又一茬的春雨,连着半个多月,空气黏糊糊,衣服晾了一周还是潮的,整个人软塌塌地抬不起劲儿。
周例会结束,黎淼刚想在桌上趴会儿,手机里陌生号码来电。
她接起来,听到房东的声音。
“抱歉啊小黎,这么早打扰你了。”房东很客气,“我就是想再问问你,不续租了跟租金有关系吗?”
“谢谢您,不过不是租金的问题。”黎淼礼貌地搬出那套说辞,“是我在这边住了很久了,想换个新的住宿环境。”
房东遗憾地确认道:“哦,你已经完全决定好了?”
黎淼:“嗯。”
房东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不再勉强她。
晚上下班,她去到驿站取了好几箱快递,都是生活必需品,之前放在乔亦阳家,后来便没有拿回来。
她和当年一样,拉黑了乔亦阳的全部联系方式,并决定换个住所。
一整天都被阴天感染地昏昏欲睡,真等到洗完澡躺到床上,反而无比精神。
黎淼从厨房拿了瓶矿泉水,熟练地倒了两粒褪黑素出来,仰头吃掉,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沉痛睡去。
吃了褪黑素得到的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睡眠,更像是昏厥,整个人躺在床上,无限下坠至深渊,睁不开眼。
在无底深渊里,黎淼又一次,见到黎花。
校园暴力后,只隔了一天,她就在父母的劝说下,重新回到学校。
然而,同学们的闲言碎语,手机里的奇怪短信,在海外门口专门来参观她的外校学生,像在撕裂的伤口上洒开水,反复折磨她。
她被击垮了,她哭着冲进家门,对下了班正在玩电脑放松的黎胜利说:“爸爸,我还是忘不了那天,我撑不下去了。”
她知道自己不行了,放弃一身无用的傲骨,主动向外界寻求帮助。
黎胜利说:“懦弱。”
黎胜利说:“爸爸教你一句话,你听好,人走茶凉,她不是已经转学了吗?你忍过这两天,还有谁记得她?”
好像迅速下坠了几千米,黎淼害怕却喊不出声,她浑身是汗,黏热到蹬开被子,眼皮不安抖动,却在药力的作用下,睁不开。
然后她在深渊里,又见到张莲。
“不是在家跟我打架的时候能耐着呢吗?到外面怕了?”张莲不屑,又大方地教她,“你就冲着她一个人打,往死里打,其他人都不敢打你。”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事情,孤身一人的她,原来还可以在同校同学,和外校会打架的男声面前,对许晨光这样做。
黎淼惊愕。
原来这只是一件小事,是她自己软弱无能,才会日夜被折磨。
原来如果是其他人遇到这种事,都能勇敢地当场解决。
是她太差劲了。
她不配为这样不值一提的小事,去打扰父母。
她是没人要的肮脏烂臭的垃圾,应该日夜活在垃圾场。
于是,在求助后的第二天,黎淼不再去学校。
她趁早上张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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