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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露出锁骨弧度,肩背即使懒散松弛着,体态依旧看起来极其端正。
他现在占走的位置是封骞的,按照原本的座位安排,他其实应该坐到主桌去。
要是他不动身,主桌那边就空出了一个座位。
果不其然,没坐一会儿,就有主桌的人拿着酒过来热情招呼他:“梁总,你走错了,怎么不去那边,大家都在等着你过去呢!”
知雾看着这边,不动声色挪了下自己的凳子,识趣地给梁圳白让出一个能够出去的距离。
“不去了,陪老婆。”他脸不红心不跳,气定神闲地回答。
这话让一旁正喝着饮料的知雾听了个正着,她低头猛然呛咳了两声,连脖颈都漫上一片红。
“什、咳咳……什么?”
后者看了眼知雾,立马心领神会地露出个恍然的神色,摆手做了个打扰的手势:“那我和那边说一声。”
说完,立刻脚底抹油开溜了。
见人走远,知雾气恼地伸手打了他一下:“梁圳白,你瞎说什么啊?”
平时和个冰山似的缄默装深沉,一张嘴就占人便宜。
她这点劲和棉花似的,捶在小臂上不痛不痒,梁圳白淡定地转过头看她:“明天就要去领证了,今晚不能提前先预支一声吗?”
神色理所当然到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
知雾荒唐地眨了眨眼:“谁说明天去领证了?”
他淡淡勾了下唇线,闲适地倾身靠过来,筋骨微凸的手腕撑在她腰后侧凳面:“你妈开的那些条件我都同意了。”
“真不考虑考虑我?”
“我什么都能做的。”
示弱的话语在不断磨着她的心理防线。
知雾盯着梁圳白眼下那颗淡色的痣,一股冲动横在喉咙处,有些答不上来。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他的手臂忽然用力,身下坐着的凳子被一股强力带着,往他那侧挪了好几寸的距离。
知雾猝不及防地一把扶住凳子,身子因为惯性不稳地往梁圳白那侧倾去,两人膝盖相碰,她的嘴唇差点压上他的下巴。
“干什么?”
知雾胡乱支起身子,心跳在胸腔里急促地狂跳了两下,几乎都要以为他是故意使坏。
“他们都看着呢,”梁圳白用下巴示意,脸上眼底都坦然地叫人挑不出一丝错,“你离我太远了。”
刚刚她为了让位,悄悄挪了椅子,没想到连这都被他注意到了。
知雾抬起头,果然见到主桌那边人都在似有若无地瞥着这头,本来还想再调整一下座位的动作立刻中止。
不仅是主桌,他们这一桌许多亲戚也在静静看着他们,连说话声都刻意压小了。
如果换作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封骞,这帮亲戚肯定不会是现在这副消停的鸵鸟姿态。
知雾看了眼身旁正在戴塑料手套的男人,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而此时此刻,在他们眼里极其有距离感的梁圳白,正用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剥着手中虾的虾壳。
他的动作麻利又干净,赏心悦目得让人一时移不开眼,很快一只虾仁就被放进了她的碗里。
要只是装装样子,做到这份上也已经足够了。
但是他一刻未停,见知雾有些意犹未尽,很快又重新拿了一只。
周围人有些谨慎地打量他,而他伺候着人埋头剥着虾壳,从头到尾连头也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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